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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老爷原本就对征徭役不满,如今听说邰家来讨人情,他自然不会为难。
不说邰家同伍家和闵家交好,就说从一开始邰家给县衙制冰灯到如今,也是事事拥护和敬重,他无论如何也要网开一面。
若不是还有许多乡绅来寻人情,需要他出面,他倒是想见见邰老爷子。
就像自家夫人所说,这邰家隐约总有种走鸿运的感觉。
大半年功夫就从满腿泥巴改换门楣成了乡绅之家,甚至以后都可能再换成书香门第。
这样的人家,多交好总是没错的,也许某日他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前边衙门里,邰老爷子和闵管事没等一会儿,那差官就出来了,满脸是笑的说道,“邰老爷子,大喜啊!我们县令老爷也是听说过你们村之事,方才我多求了求,老爷就发话了。你们村子可以不出徭役,罚银也按照原价,不必双倍。当然这事不可张扬,小心惹得旁人抗议,我们大人就不好服众了。”
“当然,当然!”邰老爷子欢喜,赶紧应道,“请大人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嘱咐族人。今日多亏兄弟帮忙斡旋,以后有机会兄弟一定到村里,我们好好喝一杯。”
“好啊,多谢老爷子!”差官的银子拿的顺利,也是心情大好。
又说了几句闲话儿,邰老爷子就同闵管事告辞了。
邰家村里,邰三爷和一众老弱妇孺已经急的头顶冒烟了,齐齐守在村口不肯回去。
刘村长和张村长、三岔河村长几个也是没主意,想想征徭役就焦心,一大早就跑过来讨主意。
他们听说老爷子进城去打听消息,就厚着脸皮留下来,想着听个确切的底细。
好不容易盼回邰老爷子,不等邰三爷上前,他们已经围了上去。
“老哥,怎么样?县衙怎么说,这徭役是非征不可吗?”
“是啊,两丁抽一,实在太狠了!”
“有没有人去县衙闹事,县老爷改没改主意?”
邰老爷子招呼着三人,不着痕迹给邰三爷使个眼色,这才同众人坐在树下,说道,“我去了一趟县衙,找人仔细问了问。这徭役是下了官文的,不是咱们县城有活计,是要修葺那座行宫和官路。所以,县令老爷也没办法,必须要征徭役,躲不掉。”
三个村长脸色都不好,修葺行宫还好,但修路可是重体力活儿,谁摊上谁倒霉。
刘村长扫了一眼周围的邰家老弱妇孺,试探问道,“老哥,你们村的老少爷们儿不在,是不是就不用征徭役了?”
“当然不是了,”邰老爷子叹气,眉头死死皱着,应道,“我问过了,以往不去服徭役,一人要一两银子,如今是二两。但像我们村子这样,还需要额外打点,都算下来真是……”
他没把话说完,但刘村长等人都听明白了,心里也稍微平衡了。
原本以为邰家村走了大运,居然在征徭役之前,村里青壮都出了远门,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