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邰三爷惦记,迎上前问道,“老六啊,没什么事吧?”
“没事,三哥别担心。就是老三惹点儿小祸,我替他擦个屁股。”邰老爷子含糊几句,邰三爷也没追问。
谁家小子不闯祸呢!
谁家当爹的不替儿子拾掇烂摊子呢!
这太正常了。
邰三爷点点邰继业,还有些幸灾乐祸,“小心你爹揍你!”
邰继业哭笑不得,蔫头耷脑的进屋了。
待得只剩了自家人,邰老爷子才说道,“我知道这几个人就是先前打你的人,也是他们故意勾着你赌钱借钱的。”
“爹!那你还待他们那么客气?就算不能打回去,也不能这么捧着他们啊。”邰继业不服气,其余邰继祖等人没说话,但显见也是这么想。
老爷子抽了烟袋锅儿在炕沿上敲了几下,低声教导儿孙们。
“你们知道什么,这些地痞没家没业,就没有顾忌。同他们针尖对麦芒,最后吃亏的容易是咱们自己。
“今日打他们一顿倒是能解气,但以后家里人都回村了,剩你自己,他们再继续找你麻烦,就没完没了了,结死仇了!
“而且他们平日多半被人惧怕和看不起,当真有人待他们实心实意,当个正经人走动,他们反倒不会再欺负了。”
邰继业听得有道理,神色好多了。
老爷子抱了孙女,掂了掂胖丫头儿,越发嫌弃儿子。
“你啊,都没有珠珠懂事。珠珠几块点心就把人家哄得掏心掏肺了!”
说罢,他压低了声音又道,“再说,这几人勾着你赌钱,偷偷打你,不是他们本意,是有人花钱买通他们这么干的。”
“爹,真的有人指使他们?我就说我没得罪他们,怎么就逮着我祸害!”邰继业惊喜,赶紧追问,“背后的人是谁?”
“姓李的这个汉子是战死老兵的遗腹子,知道我也是退伍的,就良心发现说了几句实话。给了他们十两银子,要他们勾着你欠赌债,越多越好。他们也没看见那人的脸,就知道个子不高,身上有些脏污,说话声音嘶哑。”
邰继业和邰继祖几个对视一眼,都是有些丧气。
这样的人在城里一抓一大把,根本无法分辨是谁在背后使坏啊。
老爷子劝道,“别惦记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心里有数,一次两次不成,次数多了,总能抓到这人的尾巴。”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算了。
众人吃了晚饭,又挑灯忙活起来,直到三更天才睡下。
第二日天色刚刚亮起来,众人吃了早饭,凿冰的继续出城,雕刻的继续动刀子。
邰继业估摸着衙门定下的冰雕够数了,就张罗着用板车运过去。
杨丽华帮着清点,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
邰永禄和邰永悦好奇衙门是什么样子,笑嘻嘻围着三叔,想跟去开开眼界。
邰继业没成家,平日把侄儿当亲儿子疼爱,自然是满口答应。
邰永禄和邰永悦高兴的手舞足蹈,满院子疯跑。
邰老爷子抱了裹成棉球儿的孙女,笑骂道,“臭小子就是闹腾,还是俺家珠珠最乖巧。”
说罢,他就替孙女扯扯兔皮小帽子,却见孙女有些发蔫,就赶紧摸摸孙女的头,幸好不烫。
“珠珠啊,跟爷爷说,怎么不高兴了呢,是不是哥哥们偷吃你点心了?”
老爷子逗弄着小孙女,盼着她多说几句话。
可惜,奶团子还是蔫巴巴,抱了爷爷的脖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