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沉声道:
“严伯伯,我对内地公务队伍和体制的完善很有信心,但会不会发生另一种情况比如黄海系、京都家族系相继缺位,其它派系趁机一哄而上瓜分腾出的势力范围?”
严华杰摆摆手:“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努力克服的。一方面刚才已经说过京都加强干部异地交流和无派系干部的培养,相当于风向标,各层各级都看得很清楚,当有人想走捷径、抄近路时必须反复掂量正治风险;另一方面黄海系在人才的培养提拔上并非毫无作为,我们也大力提携任用相当数量的年轻干部、精英中坚,但他们身上没有标签,不存在黄海系,更不存在姓朱的人、姓严的人、姓楚的人,都是国家干部,国家的人!”
这番话让白钰彻底想明白朱正阳为首的黄海系执正十年的治国理念,也理解他们对包括自己在内方家子弟的处事原则。是的,当自己仍执著于时,黄海系——崛起于黄海边新兴正治势力已经高瞻远瞩考虑到今后几十年雄图大略,已经超脱于权力争斗、未雨绸缪进行更深远布局和谋划。
白钰只不过想想而已,朱正阳、严华杰等人却实实在在地做,某种意义也相当于革自己的命,削减自己的权势,自废武功,实在不愧为与时俱进、具有先进性的正治力量!
想到这里白钰心神激荡,用前所未有钦佩的目光看着严华杰,道:“在严伯伯面前我感觉自己狭隘了,以前以前的确有些误解,以为”
严华杰又摆摆手:“误解算什么?很多人以前方哥被正阳害了,或软禁在某处以巩固正权,黄海系辩解过么?后来方哥露过几次面谣言烟消云散!不必怕流言、误会、争议,在如今百花齐放的时代,做好自己最重要!”
提到“百花齐放”,白钰陡地想起曹老,试探道:
“严伯伯知道原京都人才工作协调小组副组长曹老,以及他背后那个人才选拔体系?据说爱首长就得益于”
“真是阴魂不散!”
严华杰冷笑道,“那伙人总觉得为了国家呕心沥血操劳一生,殊不知国家最不需要这种人!不在其位谋其职,跟京都深宅大院里那些老家伙有何区别?我不是指白杰冲将军,而是”
“理解您的意思,”白钰连忙道,“我的意思是那个体系到底有多大影响力?”
“也找到你,你也参与那次网络围棋赛?”严华杰反问道。
“是的,两胜两负。”
白钰并不隐瞒,何况在严华杰这样的前情报首领面前根本没秘密可言。
严华杰道:“胜负并非那个体系衡量价值的标准,它有很复杂很繁芜的评分系统对你而言,别当回事,也别得罪,找上门欣然接受,但别答应他们任何条件。”
“我懂了,严伯伯。”
严华杰再度抬腕看表,道:“待会儿你坐飞往上高的航班,通榆那条航线所有飞机要进行安全检查可能会延误几个小时。”
“为什么?”白钰微微吃惊道。
“因为你!”
严华杰深沉地说,“你们兄弟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同一时间赶到潇南,影子组织来不及反应,但会在返程时做手脚!小宝,以后局势会越来越危险,步步小心,能坐高铁不坐飞机,能自己开车不坐公车。”
白钰真挚地说:“谢谢严伯伯提醒。”
严华杰又深深瞅了他两眼,感慨道:“平心而论你身上更多些方哥的影子上次俞晓宇去甸西给你留号码了吧?”
“是”
不由惊悚于严华杰情报无孔不入,分明只有当事双方才知道的隐秘,他从何得知?
再想严华杰要不这么厉害,能获朱正阳重用吗?方晟结交并赏识的人,有哪个不是英雄好汉?
严华杰微微一笑:“按说我也该留号码,不过大事找晓宇足够,小事你自己应付得来,所以就算了。我只提醒你一点,该求助时别犹豫,千万不要抹不开面子,面子不值钱的,小宝。”
“我会记住严伯伯的嘱咐。”白钰道。
潇南高铁站。
于煜和宋楠抵达后立即被各自赶来的保镖团队围在中间,兄弟俩只击了下掌便分别前往候车口。
谈戎也隐身在其间,目光警觉地在人群里扫射。
于煜低声责备道:“你不该来的,全程高铁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