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甘霄骂道,“还不都冲着钱斗得你死我活?假惺惺虚伪之极!继续查,我觉得她来美国的目的绝非游山玩水!收购高鸥投资集团交易前后谈了四个月,她正好跑来三个月,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
“是,甘总。”高级助手应道。
沉思有顷,甘霄又道:“再打听下她跟弗雷斯议长谈话内容,二十分钟不算简短,足以把事情谈清楚……”
高级助手道:“那是闭会会谈,不对记者和公众开放,甘总。”
“自己想办法!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
甘霄厉声喝道,高级助手及身边陪同很少见主子这么易怒,这样说话,相顾愕然。
均想就算害怕那个漂亮女人从中作梗,截至上午所有法律文本都签了,收购交易正式成立,海狮集团海外控股公司收购高鸥投资集团178股份,成为第一大控股股东,接下来只须召开董事会进行象征性选举,甘霄便可当选为新一任董事会主席。
大局已定的事情,怕什么?
其实甘霄自己都不清楚怕什么,但就是怕,恐怕算作多年商界生涯养成的对危险的敏锐直觉。
对外宣布收购高鸥投资集团前,甘霄内部反复、仔细、全面评估国家层面有可能的制裁,结论是不足为虑。
唯独没想到楚楚的出现。翻开史书,往往战场上突然掩至的奇兵将对战局起到颠覆性作用。
这正是甘霄的忧愁啊。
时至中午,助手团队施尽全身抖擞都没能弄到弗雷斯议长与楚楚会谈的记录文本,国会山里面传来的消息是双方陪同人员都没参与,会谈全过程只有弗雷斯议长、楚楚和一名机要秘书。
“机要秘书……”
甘霄牙缝里透出冷气,心知机要秘书本身代表两层含义,一是谈话内容属于保密范围,会谈记录旋即列入保密档案若干年后才解密;二是弗雷斯议长认为是私人谈话,为避嫌特意请机要秘书作证。
无论哪种情况,对自己都非好消息。当晚高鸥投资集团和海狮集团海外控股公司高层联合举行庆贺酒会,每逢重大场合、公开亮相机会便滔滔不绝的甘霄一反常态没发言,然后逐桌敬了下酒遂匆匆离开。
离董事会还有两天,甘霄紧张地与助手们、金融团队、投资团队等彻底不眠地分析高鸥投资集团股权结构,慎防翻盘。
但从已掌握的数据以及高鸥投资集团高管们言之凿凿保证来看,翻盘机率微乎其微:
此次海狮集团海外控股所收购的178股份,实质就是高鸥投资集团四位创始人共同所持的份额,其中最多的一位为53,其股权之分散可见一斑。
名列十大股东名单里,股权份额超过5的只有5位,其中四位为欧洲、亚洲等国家主权基金,那都是超长期持有数十年以上并不在意股价上下波动,而冲着其稳定收益和良好的经营前景;剩下5位最低份额只有32,或为华尔街固定收益基金投资,或美国上百年正治家族持有。
按美国投资和股权管理等相关法律规定,涉及高鸥投资集团这样规模和级别的交易,只要达到1便触及监管红线,需要公开信息、接受监督、国会审批等环节,每个环节都不容含糊。
因此甘霄在美国各方支持、大开绿灯、处处走绿色通道前提下,前后还花了四个月之久。
这样一想,自己顺利出任董事会主席实际掌控高鸥投资集团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等拿到聘书,接下来就能以董事会主席身份推动一系列股权、资本的交易与分割,配合高鸥投资集团四位创始人携四千亿巨资彻底退出。
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一年半至两年,但没关系,甘霄今生完成这桩大事就可功成身退,根本无须考虑海狮集团内地业务等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一方面内地市场已提前做了铺垫和安排,自己不在,照样有决策团队、运营团队等接手;另一方面,海狮集团并不是甘霄自己的集团,到底是谁的,甘霄心里有数,内地某些人心里有数,监管机构、京都高层心里也有数。
高鸥投资集团新一届董事会上午十点在总部大厦最高层——第69层举行,早上七点多钟就涌入上百名记者在一楼大厅入口前草坪抢占有利地形,准备抓拍最震撼人心的镜头。
甘霄也做了充分准备,衣服、发型、手表等装饰,还事先注射防止出汗的药剂,微量镇定药剂以避免兴奋起来说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