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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权贵高门之家,后宅妻妾成群,事端何时休止过?若当真是一方退让一步便可消止事端,岂不早就太太平平了?爹别忘了,便是张婆子那样一个奴才都敢给阿奶下药、事后还敢污蔑攀咬我和娘,何况别事?若当真退让一步便可相安无事,我和娘二话不说照做,可是爹,我们从来没惹过事,甚至至今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人了以至于让人百般看不过眼!不如爹还是将我和娘送回老家去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和娘守着几亩田地,想来日子也过得不错。”
“你!”谢侯爷有些恼羞:“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谢云姝凄然一笑:“我只是不肯被人欺负,仅此而已!虽然这些年爹都不在身旁,可阿奶阿爷、还有娘都很疼我,我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
谢侯爷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谢云姝又勉强笑笑:“爹放心,我们不会让爹为难,爹的意思我们懂了,无论何时断断不会不依不饶。其实这些内宅之事爹根本不必管,谁敢在爹面前造次、给爹添堵呢?凭他如何也不过是关起门来的事儿!闹不了多大。各方平衡,行事各有忌惮,自然也就太平无事了。”
谢侯爷一时也不知怎么办好,还是心烦,“算了算了,总之你们心里有数便好,凡事不要斤斤计较!记住一句话,家和万事兴!”
“是,我们记住了!”
谢侯爷看了她们一眼,拂袖而去。
苏氏腿一软,谢云姝赶忙用力扶住她:“娘!”
苏氏摇摇头,泪水簌簌而下:“你爹他、他怎么这样”
谢云姝也有些愤懑、酸涩、委屈,她唯一庆幸的是,她不是原主,所以这种情绪不至于太过影响她,消化片刻便消化了大半了。
“娘,戚家势大,可以给他助力,戚氏又陪他多年,他会这么做一点也不奇怪!咱们刚来的时候他对咱们好不过是因为愧疚,但是愧疚总会渐渐消失。娘不要对他抱有期望就好!娘,您有我,有阿奶,咱们还有苇子岭庄子,身边也有了几个忠心的下人,这便是咱们的退路。大不了咱们回老家去,照样逍遥自在!”
苏氏看着女儿,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这丫头、你这丫头啊”
谢云姝扶着她坐下,笑道:“您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嘛!”
苏氏叹息:“你说的也不错,可咱们既来了,是不可能回去的”
这点道理苏氏还是懂得,侯爷丢不起这个人。
他也绝不会把婆婆再赶走,他肯定是要婆婆在京享福的,那么自己母女当然不会走。
“反正啊,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要留下那就留,想要咱们受委屈,那不可能!”谢云姝冷笑:“管家权还非要不可了!”
苏氏眼皮子跳了跳:“对,非要不可”
今日侥幸,下一次呢?她不敢想!
哪怕豁出去了,这管家权她也不容戚氏再拖延。
谢云姝哄好了母亲,又见了谢六,安慰了几句,赏了十两银子,又与他商定好,若有事找他,去的一定是安彤或者絮烟,绝不会是别人。让他也跟其他人通个气。
谢六答应了,恭恭敬敬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