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晚了,谭越不打算再回老院儿,晚上在家里睡觉。
谭越洗了澡,躺在卧室大床上,脑海里想着工作上的事情。
看着天花板的目光慢慢合上,渐渐进入梦乡……
……
谭越坐在阳台上,仰望深邃黑暗的夜空,良久才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手机上是一条最近的娱乐新闻——《齐雪片场拍吻戏,疑似假戏真做》。
谭越眉头紧缩,双唇紧抿,脸上有难掩的伤感和无奈。
他太喜欢她了,在她面前太卑微,她从来不会把多余的目光看在自己身上。
谭越很不喜欢齐雪做演员这个职业,他很自私,他不想让自己女人在外抛头露面,不想看到这些和她有关的娱乐新闻。
他以前说过不希望她拍亲密戏,但齐雪却从来不曾理睬半分。
就这样,谭越仰着头,看着令他压抑到有些窒息的黑夜。不过当想着那个魂牵梦萦的女人如今已经成为自己的结发妻子,心中又是浓浓的感动和喜悦。
就是这样矛盾,他就生活在这样的矛盾中,结婚两年来,都是如此。
叮咚。
手机震动了一下,谭越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去,当看到其上的消息后,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齐雪发的一条微博——“凌晨零点三十分,还在拍戏,好饿,想吃牛筋饼。”
牛筋饼是济水市特色美食,用济水市本地牛肉牛筋制作,煮到很烂的程度,然后切成条、块,充作馅做成饼。
谭越皱了皱眉,给齐雪发了一条信息,问她今天拍戏要拍到几点。
济水飞往苏州的航班,凌晨一点五十分还有一班,谭越订了一张票。
之后他便毫不犹豫的放下手机,转身走进厨房。齐雪喜欢吃牛筋饼,谭越为此特意去拿了礼品多次拜访饭店大师傅,学习了做牛筋饼,家里冰箱里也经常冻着牛肉和牛筋。
一边和面,一边将牛筋牛肉拿出来放在锅里加热解冻。
他在工作上能力不突出,但在给齐雪做饭上可是相当熟练。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锅热腾腾、香喷喷的牛筋饼就做出来了。
谭越找来饭盒便当,正要将牛筋饼装进饭盒,手机才叮咚一声,齐雪回了消息——“要拍到天亮。”
谭越回了一句“好的”。
之后两人就再没了消息,谭越看了一下时间,一点零六分。
先用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迅速去换了衣服,谭越便下楼,坐上刚刚到楼下的出租车。
“师傅,去机场。”
……
卧室中,谭越猛的睁开眼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有些密密麻麻的汗水,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谭越没有了丝毫睡意。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不,谭越觉得,梦里的人是原主,是原主过去的经历和记忆。
这些时间,谭越也对原主有了许多了解,在同龄人中,原主是一个能算得上优秀的人,在学校成绩优异,毕业之后也考进了电视台,有了正式编制。
原主优秀,只是遇上了更优秀的齐雪。
刚刚的梦里,是原主曾经深夜给给齐雪送夜宵的一件事,谭越当初在接收原主记忆的时候,是有印象的,只是没有仔细回顾,毕竟和自己无关,这次在梦里所经历的,倒是详细的多。
也睡不着,谭越就靠在床头上,眼睛睁了一会儿,就慢慢的闭上眼睛,脑子里慢慢放空,偶尔胡思乱想一些事情。没有困意,就这么慢慢坐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这种梦了,今天怎么突然又做了这种梦。
谭越想着,可能是和今天突然回到家里有关,这是他和齐雪的婚房,骤然回来,潜意识有了反应,倒也是正常。
就这么迷迷糊糊,谭越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过去。
夜,魔都。
齐雪家中。
“啊!”
穿着米白色睡衣的齐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就这么一瞬间突然泪如雨下。
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悸,让齐雪险些喘不过气来,心脏都好像有了一块缺失,无法言喻的悲恸涌上胸口,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慢慢恢复之后,齐雪的眼泪也停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翻身从床上走下来,去了储藏室。
从储藏室角落处拿出一个棕黄色的皮箱,齐雪打开皮箱盖子,露出箱子内的东西。
箱子中最上方,摆放着两个证件,左边那个颜色鲜红的是结婚证,右边颜色紫红的是离婚证。
齐雪神色怔了怔,继续向下翻,再下面,是一张背面朝上的相框,齐雪拿起相框,看向照片。
照片中,男子俊朗、女人靓丽,都笑的开心。
齐雪迟迟没有移动目光,她想着,那时候一定是有感情,对未来有期盼的,毕竟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没有感情基础,怎么可能结合在一起,然而是什么时候有了变质呢?
手指在婚纱照上缓缓摩挲,刚才好不容易被刹住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刚才那个梦真的是太吓人了,齐雪以前也做过恐怖的噩梦,但刚才的梦,却是最让她感动恐惧的。
齐雪放下相框,将东西归置完整,又盖上皮箱,放回原处。
走出储藏室,回到卧室,齐雪拿起手机,在浏览器上直接搜索“谭越”两个字,都是关于谭越好的方面的报道,齐雪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谭越居然来向她告别,仿佛天人永隔的那种感觉,让齐雪浑身发麻,头皮发麻,皮肤震颤。
好在,那是一个梦。
虽然知道梦里都是假的,但经过这么一番刺激,齐雪也根本没有了睡意,躺在床上,双目出神的盯着天花板。
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