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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年纪,不大,却也不小了。若是真的不上高中,不上大学,他们的工作,只能是导购服务员一类,或者说,累得要死的工地和工厂。现在,他们能坐在办公室里面,吹着空调,拿着一份不错的工资。而不用做一个碌碌无为啃老族,才是最幸运的。因为……父母兢兢业业、辛辛苦苦这么些年,不就是盼着孩子在长大后,能够成家立业吗?孩子长大之后要飞翔,所有的父母却都希望孩子能够飞得更高更远,有出息了,可以孝敬他们了,他们……也就可以老了,可以享福了。
在吃完饭之后,他们转站到紫金量版的,坐在沙发上,说着话,谈着心。
李凯给聂秋到了一杯茶解酒,聂秋笑着接过。一个男子在其他同学示意下站了起来,笑着站在了包厢中央,拿起话筒,咳了咳试音,然后笑着道:“聂秋,好久不见。”
“六年了,或许你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但是我记得你,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男子一脸调侃的看向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的李凯,笑着道:“李凯,你先别急着吃醋,我要说的,是代咱们班同学说的。”
“我从初二开始,就非常喜欢上网,每天都上网吧,晚上去网吧通宵,白天就在学校里补眠。整日浑浑噩噩……当然,相信很多同学都跟我一样,在那个时候,有自己的兴趣,有叛逆。那个时候的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毕业之后,我们要做什么?离开了父母之后,我们是什么?”男子笑着道:“而聂秋,你改变了我的命运,现在的我,不用去工地搬砖,也不用去跟机械打‘交’道,‘弄’得身上下都是黑‘色’机油,更不用对人点头哈腰,拿着那么些工资。”
“我知道,再多的谢谢也表达不了我心里的感‘激’,聂秋……”男子笑着看向聂秋,微微笑着道:“我们想要唱一首歌给你听,是你最喜欢的一首歌,我们都记得,你最喜欢的歌:《梨涡浅笑》。”
男子一说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都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个男子,站了起来,排成一排。黄‘艳’拉着张海阳,站在了最前面。
聂秋泪光闪烁的站了起来,心里颤抖着,在美国,她也有朋友,但是不知道是国家的原因,还是因为在美国这样早熟的一个国家里,她已经找不到最干净的友谊,除了霍尔,总是走不到那一层。而眼前的这些人,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在最干净的时候,他们成为了同学,成为了朋友。而那个时候的朋友,没有利益关系,就只是朋友。
一群人相视一眼,轻轻的哼唱起来,“梨涡浅笑,可知否奥妙
寂寞深锁暗动摇
魂消魄‘荡’身飘渺
被困扰怎得共渡蓝桥
梨涡轻照,映出‘花’月调
但望相看慰寂寥
时刻与共享分秒
愿折腰,今生效同林鸟……”
很老的一首歌,其实已经不适合年轻人唱了,他们也不是广东人,唱起来却没有怪腔怪调,似乎所有人都用心去练过这首歌。聂秋蓄在眼眶里的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她擦掉眼泪,和他们一起唱了起来。
这首歌,承载的是善意的感谢,也承载了她对上一世的怀念。或许也只有这一首歌,证明……她是一个奇迹,有这样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