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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闸门被打开以后,稍稍有些收不住。
浴室里。
水声终于停了。
宫筹拉过浴巾擦干身子,慵懒地披上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绕了一圈,合上系了一个小结。
被水冲刷了一遍身体以后,他之前醺醉的状态也醒了几分。
经过洗手台的时候,停了下来。
双手不经意地搭上琉璃台面,重心往前移了些许,微微倚靠着台沿。
宫筹望着洗手台上方挂着的浴室镜。
镜子里面的人头发还在滴着水,发丝黏湿地搭在一起。
沐浴前被弟弟吐槽为“颜色像石榴汁”的耳尖,已经褪去了将近一大半的晕色。
那个神奇的反应似乎到了时间。
该逐渐消失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宫筹喃喃启唇:“原来是你。”
十二年前在老家无意间撞开他身体秘密小姑娘,如今竟然以这种方式和他再次相遇。
青年低头浅笑,唇角的弧度像是平静湖面偶尔掀起的水纹,清浅又隐匿。
回到房间时,床头柜上的s风简约闹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钟方向。
和颜开他们喝酒回来后,又进行当晚的录音工作,折腾了大半晌。
居然都这么晚了……
宫筹掀开浅灰色被褥,刚打算上床躺下,旋即又是一顿。
转身去书柜边翻找东西。
翻了五分钟,宫筹才从书柜最上层的一个纸盒子里找到几本厚得跟砖块似的书。
保存了这么多年,封面竟是并没有显得太旧。
这一摞书便是当年他从老家回城市以后,请求父母给他买的套《资治通鉴》,一共六册。
不过和小姑娘那老旧得泛黄的繁体本不同,他这是从大书店里购买的文白对照精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