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岁岁与宫人一起忙活,在床边铺了两三层毛茸茸的软垫,勉强搭建出了一个简易的小兔窝,白兔就睡在上面。
翌日。
比起宫人预计的憔悴低迷,萧岁岁睡醒以后显然是要精神很多。
甚至趴到了萧青枫的肩上,笑吟吟的说起昨夜的梦:“爹爹,岁岁昨晚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兔子,吃了好多草。”
“那这草味道如何?”萧青枫背对着萧岁岁,看不清脸色如何,只能听出话中无可奈何的宠信。
萧岁岁有些嫌弃地撇起了嘴:“虽然闻起来是香香的,但是不太好吃,感觉怎么也咬不断。”
她似乎还在不满意于梦里那些口感奇差的草,能念叨上三天三夜。
萧青枫坐起身,眼底一片乌青的黑眼圈。
比起黑眼圈,明显被什么“小动物”啃咬过的发丝更为显眼,末端还有一个啃的半断不断的小结儿。
昨夜的梦,也是一场父女“联动”的梦。
萧岁岁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怪不得那草一点也不像以前看到的清甜,闻着单单是和萧青枫一样的苦沉香味!
似乎是叫什么,龙涎香?
萧岁岁心虚地伸出手,想帮萧青枫顺好毛躁的发丝,结果越梳月乱,简直就像是一颗毛线滚成的球。
萧青枫看着自家分明已经吓到不行,但还是努力忍着笑的崽崽,果断将小团子揪到了怀里:“玩够了没有?”
寻常人或是不敢接话,萧岁岁却能一本正经的说:“就差一点,我就能替爹爹顺好头发了,就差一点点。”
倒是理不直气也壮。
见萧岁岁没有因为白兔的事哭红眼圈,萧青枫倒也松了一口气,想都没想,就把乱成一团的头发一刀剪了。
临走出殿门,萧青枫却忽然反应过来,萧岁岁该不会真在惦记那只兔子睡醒便会什么事都没有了吧?
这可一下子愁坏了老父亲,当即把苏公公召到身前:“苏盟,今日你不必陪朕上早朝了。”
苏公公心里咯噔一声,自己的品级并不算太高,之所以在宫中被人敬重,就是因为在萧青枫的身前做事,有陪同萧青枫上早朝的荣光。
自己该不会是要因为那兔子的事提前退休了吧?
他还想多干两年,去换个更敞亮的宅子呢!
急得他一把年纪,差点在萧青枫面前嘤嘤婴:“陛下,老奴究竟做错什么了,惹您如此不悦啊,要将奴才逐出身边啊?您给奴才一个反省的机会,奴才一定改正!”
许是苏公公第一次为了自己而求情,显得有些狼狈,萧青枫竟嗤笑一声:“逐出什么?朕是让你趁着公主还没完清醒,赶紧去寻只一模一样的兔子来!”
苏公公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让自己下岗,只是让自己找只兔子而已啊……
可苏公公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那西域进贡的垂耳兔是路边小巷就能随便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