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轻单膝蹲了下去,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指,而后将人抱了起来。
因痛而起的睡眠往往很深,温离直到洗完澡都没有醒过来。他躺在雪白的床单上,鲜红地鞭痕异常地醒目,像开在崖边的彼岸花,更似水面的波纹,每一根都很有规律。
长短、粗细、颜色深浅,都是她下的艺术,每一寸都是精雕细琢。
左轻想过将这些痕迹永久地留下来,让它们成为束缚少年一举一动的红绳,终生的枷锁,把他彻底变成一个听话的奴仆,但她总觉得那样会缺了点什么。
温离不舒服地翻个身,不知道对方梦见了什么,发出了一道低泣,调子很轻,似有若无。
左轻拿过药膏,细细地为之涂抹。
次日晴方好,少年醒来时,那人已然不在,他看见床头放着一张淡蓝色地卡片,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吃的在保温箱,我中午回来。
温离坐起身,入目的红痕让他触目惊心。
他难以想象自己居然承受住了。
在无数个瞬间里,他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以生命为代价,彻底摆脱恶魔的控制,然而这一刻鲜活跳动的心脏证明他还活着。
温离想下床,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才碰到床沿,整个人就摔了下去,被褥一并掉了下来,从头将他笼罩住,只露出半截瓷白地脚踝。
他躺在绒毯上,无力地发呆。
算了,就这样吧……
最好谁都看不见。
不知道躺了多久,房门处传来声响,有人走了过来。
左轻望着地上的那团被褥,将人抱了起来,歉意道:“我忘了你的身体状况,躺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