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吗?”席轻望着他,秀气的眉尖挑了下:“我这可没多余的床铺给你睡。”
“我马上就回去。”骆离臊红了脸,右大拇指刮着食指,咬咬牙道:“你什么时候去我家玩?”
“去你家玩?”女人嫣红的唇瓣微翘:“你家有什么好玩的?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垂着大脑袋,左在背后攥紧了衣角:“你不是说小妹做的饭好吃吗?我想请你去吃。”
“你这是要养我?”她走近两步,鞋尖在他脚上碰了碰:“还说你不是看上我了。”
骆离缩回左脚,清凉的风吹过走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滚烫:“你什么时候来?”
“没想好。”
“那我能给你送饭吗?”
“你想追我?”席轻低低笑了一声,三分薄凉,七分无意,笑声里藏着太多叫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个人就像山涧清风,来去随意,无情无心,第一次的,骆离觉得他们距离好远,不是物质上的远,而是他看不透她,两人之间像是隔着茫茫烟雾,剥了一层还有一层,无穷无尽。
皎月微凉,如霜似雪,就这么映在她眼底,没有任何修饰,是孤零零的寂寥。
他擦了擦掌心细汗,问道:“我可以吗?”
蝉鸣起,树影摇,空旷的教学楼内,灯火三三两两,走廊无灯,只有清冷的月光撒下,照在她脸上。
席轻越过她走到护栏旁,抬眸眺望远方的高山,它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安静而卧,祥和安宁,她终是没有回答,只道:“天晚了,你该回去了。”
骆离望着她月色下的背影,纤瘦微薄,如同芦苇,轻轻一折就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