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危险了?”孙世宁明知故问道。
“你说了那棺椁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可能是一种告诫的话,那么上头到底有什么,我们都说不好的,万一上面抹了剧毒,又或者会触碰到机关。”
孙世宁咯咯一笑道:“原来是怕这些,沈大人你放心,我不会中毒的,而且如今我们不是就在头疼找不到机关,机关被触动了,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她转头又道,“二哥,休息片刻,一起送我上去。”
“然后呢?”孙长煕追问道。
“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孙世宁完没有一点儿的气馁,依然信心满满。
孙长煕被她一激励,突然想到,在他们两人的大好年华面前,他是不是已经老了,为什么没有冲劲了,为什么已经走到这一步,却产生了退却之意。
外头的台阶机关已经被彻底改变,不要说从原路回去是不可能,下次能不能从原路再摸索进来,都难说的很。
孙世宁猜测的一点都不错,当年恐怕是连朱子明都没有真正达到过核心部分,朱子明的武功不够高,他在先帝面前建议让大内高手前来相助,先帝却选择先去了另两处的天衣无缝,一无所获是其次,第二处还没有彻底打开,朱子明却忽然音讯无。
无缘无故的消失,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先帝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去寻找,却还是杳无影讯,只当朱子明是江湖骗子,得了一点皮毛就来大肆行骗,见形势不对头,夹着尾巴就偷偷溜走了。
先帝自认吃了暗亏,虽然将这些过程都由书记官记录在册,留在皇室秘闻中,却鲜少在旁人面前提及,知道沈柏森娶了安妍佾之后,安妍佾对机关之处也略有成就。
先帝已经被浇熄的一颗心,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希望他们两人在辞官之后,尽心尽力为其去寻找到第三处的天衣无缝。
然而,沈氏夫妇寻了多年,已经到了两照山,却被困在其中,再随后又发生了一连串的故事。
孙长煕知道其中不少的内情,因此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那就这样,先让她上去,看过端倪以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三个人这样忽上忽下的漂浮着说话,脑袋都跟着不好使唤了,该想出来的精妙主意都偷偷给溜走了。
到底是谁,构思出这样的鬼地方!
两个人的武功再高,也经不起这样强度的消耗,别说是孙长煕气喘如牛,沈念一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他素来面不改色惯了,如果他不想让对方看出来,那么对方即便是皇上,也一样看不出来的。
将孙世宁好整以暇的送上去,沈念一还不放心的抬头去看,倒是孙世宁在双棺上坐的安稳,往下喊道:“我没事,上面应该没有什么伤人的,要是有发现,我再喊你们。”
“我在想,里面到底有什么?”孙长煕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是在等沈念一给他一个答案。
一个人累极了,意志力会跟着薄弱下来,平时不轻易表现的心事,也会在敌手面前一览无遗。
“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孙长煕假想过,过了那个幻境以后,或许是刀剑相加,或许是毒气瘴雾,“可这个已经不能用我几十年的所知所学来解释了。”
“这里是天生的。”沈念一反而微微笑着回道。
“天生的,你说这是天地之间自然早就的。”孙长煕恶狠狠的想要跺跺脚,却一点气势都没有。
“是的,我与世宁说了,天地之间太多景象,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出的,这里的地势,环境,还有山石中蕴藏着的力量,培育出这样小小的一处,与其他地方都不同,与我们所认知的世界不同。”
沈念一在原地轻易的转了个圈,又道:“仿佛是空气中少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物,但是你我都不得而知,只有老天爷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就当老天爷同我们开的一个玩笑。”
孙长煕听到这里,眯着眼看四周:“你说这些山石能够造成这样的力量,如果挖出去的话,岂非比黄金更值钱。”
“你要的真是金银吗?”沈念一很有耐心,也很认真的看着他,“孙总堂主,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硬生生的将孙长煕给问住了,哑口无言了,他一直说两照山中有惊人的密藏,仿佛得到了就能够得到天下,实则他没有细想过密藏中到底有什么,到底是不是能够为他所用,为所欲为。
“孙总堂主,你想要的一直只有自己的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当年被师父逐出师门,不甘心明明对自己有情有义的师妹眨眨眼就芳心另投嫁给了什么都不如他的兄长,不甘心费尽心机掌控了整个一言堂,却不能兑朝廷造成更大的威胁,不甘心寻找朱紫墨多年未果,终于打听到消息的时候,连尸骨都看不到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