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寅迄声音越发严厉。
呼延勇禁不住小腿发软哆嗦了下,差点忘记自己说到哪里,哆哆嗦嗦的咽了口口水,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微臣只是听说镇守边关的宁大将军一向与他交好,如今边关大捷,宁大将军如果要插手朝中要事,也不是做不到,毕竟他是手握十万大军的大将,皇上此话,原不该我这样的低微之臣信口开河,只是,微臣实在连见了太皇太后的惨状,心有戚戚焉。”
“朕要是不重惩凶手,实在是对不起祖母,岂非要背负不忠不孝之名了。”寅迄问得特别认真,完没有一点儿的怀疑之处。
而沈念一就藏身在他的背后,中间不过隔了一道书架,通过书册的缝隙,能够很清楚的见到屋中的一物一景。
而那位呼延勇的神情就看得更加的分明了,沈念一一直在想为何要这般算计于他,哪怕他辞了官,对多少人又有好处,不过是那些曾经被牵扯进大大小小案件的官员,或许心存嫌隙,这些也算不得是私怨。
直至呼延勇将宁夏生的名字牵扯出来,他分明见到连皇上的眉角都有些许的变化,而呼延勇居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因为皇上盘接受了这些,脸上有藏不住的惊喜。
“朕心里头还是有个疑惑的。”寅迄沉默的站了片刻后,御书房中静默一片,直至他重新出声。
“皇上请说,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呼延勇恭恭敬敬的答道。
然而那小小的得意,想要努力掩饰都放不起来,这个人,还是有些不长世面。
“朕想知道,沈念一为什么要加害太皇太后?”寅迄一针见血将整件事情中最不可思议的部分提了出来,“朕百思不得其解,据朕所知,在朕还没有继位时,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当时的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就十分赏识沈念一。”
两个人没有矛盾冲突,没有利益分化,何须拼着灭九族的危机,偏偏在长春宫十多个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刺杀。
“而且凭借沈念一的武功,他便是真有这个大不敬的心思,也可以行暗杀之意,需要让每个人都亲眼见到吗?”
“这个,这个。”呼延勇一下子被问住了。
寅迄想,这个局设得还真是很不错,实则是从二哥回朝之前已经有所算计,寅容被嫌疑下毒还只是个序曲,再加上前一天,太皇太后正巧招了沈念一的夫人,孙世宁进长春宫。
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对整个设局几乎是如虎添翼,不过杀人总要有个理由,沈念一刺杀的理由是什么?
寅迄很期待的想从这位呼延勇的口中听到些截然不同的原因,或许会出人意料。
呼延勇的脸孔一阵红一阵白的,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道:“那是因为沈念一与二皇子寅容有私情。”
寅迄呆在原地,沈念一掩在书架后也呆住了。
“朝中上下,谁不知道二皇子寅容当日对沈念一便是关心备至,远远超过一个皇子对待一个臣子的态度,便是先帝在世的时候,也曾经旁敲侧击,示意二皇子要有些分寸。”
呼延勇大概是豁出去了,将这些宫中秘闻说得头头是道。
寅迄就算年纪不大,对这些情事有些懵懂,当日也的确也听闻过父皇问了二哥对沈念一的那些心思,曾经数次重重训斥过,只是有些话,父皇可以说,甚至祖母可以说,这些身为臣子的怎么可以说!
“别看沈念一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实则同二皇子还不是私下授受,眉来眼去的,这一次二皇子出了事情,又是在长春宫中,沈念一想必就是因为这个才记恨上了太皇太后,所以才动了刺杀的念头,一股冲动上来,别说是武功超群了,根本不管不顾了,如若不是丧心病狂,怎么会……”
呼延勇的话没有尽数说完,因为寅迄已经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两人之间最多隔了半尺,然后迅雷不及也,重重扇了他两记耳光。
寅迄也是个练武家子出身的皇上,身底下不似寅容,寅丰两位皇子绵软无力,两巴掌下去,将呼延勇的脸直接抽得红肿,一个张嘴,吐出颗大牙来,连带着鲜血喷在地上。
“朕看你才是丧心病狂,朕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耐着性子在这里听你还有哪些阴谋诡异,真不想,你居然想出这么龌蹉的话来,侮辱朕的兄长。”
寅迄的脸孔一板,厉声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