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知。”沈念一镇定答道。
“你不知!你不知还有谁知道!”寅迄不客气的只差指着他的鼻子喝问了。
“凶手自知。”沈念一一本正经的答道。
寅迄用力一挥衣袖道:“朕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你知不知道后宫有多混乱,太皇太后被下毒的时候,朕的兄长正好千里迢迢地才回到天都,赶回宫中,朕不相信他是为了给自己的祖母下毒,才特意请命要去长春宫的。”
“微臣也不相信是他做的。”沈念一肯定的答道。
这个设局与当日寅容被陷害的手法如出一辙,根本就是破绽百出,但是嫌疑却没有办法抹去,因为人证物证俱,便是寅容身长满了嘴巴都辩解不清。
“朕急急忙忙招你进宫,就是想让你查出凶手。”寅迄斩钉截铁道,“查不出凶手,你别想回去了,就在御书房待着。”
“微臣要是一直留在御书房,那么恐怕十天半个月都查不出真凶,二皇子便要被扣留十天半个月,皇上可曾想好将他关在何处才比较妥善?”
寅迄被他一番话给气到了:“那么你说,你要去哪里查案!”
“长春宫。”
“太皇太后被毒倒,太医差些束手无策,好不容易醒转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想再见到任何人,祖母说,不要见外人,你也是外人,朕怎么能够答应让你前往!”寅迄抬起手来重重揉了俩下太阳穴。
“太皇太后说的是不想再见到任何人,微臣想,可以不让她见到微臣的。”沈念一干脆利落的答道。
“不让她见到?”
“是,微臣还是有这些自信的。”沈念一淡然的做了个手势。
寅迄看得再清楚不过,犹疑了下道:“当真可以吗?”
“如果皇上想快些抓住真凶,让二皇子洗脱嫌疑的话。”
“不仅仅是替寅容洗脱嫌弃,孙世宁昨日才来过长春宫,在她之后,只有寅容了,要是抓不住凶手,那么寅容是嫌疑人,她同样也是。”
沈念一微微眯眼道:“皇上这是在威胁微臣吗?”
“朕还真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已经有人将此事捅了出来,沈爱卿应该知道内宫中,从来不缺这样的小人。”
“捅到皇上面前的话,皇上应该不会怀疑她的。”
“已经捅到刑部了。”寅迄一个脑袋两个大,“朕想拦都拦不住。”
沈念一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太皇太后被下毒是天大的事情,孙世宁也是嫌疑人之一的话,又报到刑部,刑部只怕立时会下令抓人,不管到底是不是真凶,宁可错抓一百,也绝对不能错放走一人。
“你知道朕为什么让你加快速度了吧。”寅迄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朕也很是为难。”
沈念一拂袖转身,半个字都没有留下来。
寅迄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苦笑道:“朕要是会用孙世宁来威胁你的话,就不是等到今时今日了。”
杨公公候在御书房外头,见沈念一怒气冲冲而去,实在放心不下,隔着门道:“皇上,要不要派人跟着沈正卿?”
“不用,他知道分寸的。”寅迄直接答道。
“但是沈正卿似乎心神不宁的样子。”杨公公补了一句。
是,沈念一对什么都可以冷静镇定,便是只要牵扯到孙世宁,就会像是完变了一个人,刑部要是这番想用孙世宁开刀的话,怕是选错了路,选错了人。
寅迄很愿意相信,只要孙世宁被伤害到分毫,沈念一就会讨回数以百计的公道。
不知为何,明明是箭在弦上的节奏,寅迄反而嘴角挂笑,有时候,激将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要是沈念一到时候手软,那么他一点都不介意推波助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