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了,以前不是还常常见到,他当了皇上,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孙世宁笑着想要自己的手抽出来。
沈念一反而握得更紧了:“太皇太后说了你什么?”
“没说什么,太皇太后与我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又能够说什么,我猜想着,必然是那个阙英杰回来在太皇太后面前卖弄了些在两照山的事情,太皇太后就起了好奇之心。”
孙世宁知道争不过他的力气,索性就给放弃了,反而用另一只手包拢了上去,将他温暖的手捂在中间:“真没有什么,倒是冬青第一次进宫吓得不轻。”
“受了委屈,也不同我说?”沈念一轻轻叹口气,将她抱向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馨香之气,“你总是不想让我担心,更不想我分心。”
“真不是委屈,太皇太后实则是有些闲不住,等皇上要大婚了,老人家一忙,哪里啊还顾得上找我们聊家常,以后都同自家孙媳妇聊天了。”孙世宁反手也抱住了他。
在她的视野中,他便是她的天,她的地,纵然是见过了皇上,这样的信念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她从来不后悔选择了眼前这个男人。
因为他太好了,比她每一分每一刻想得都要更加好。
“我听皇上说,二皇子回来了。”孙世宁想要说点什么,让这个替她担心不已的男人分分心。
“已经回来了?”沈念一果然还不太知情。
“我出来的时候,说是已经进宫了,要面见太皇太后的,大理寺那边没有收到消息?”
“大理寺在宫中布下的各色眼线,经过此次改头换面,很多都不能再用,很多平白无故的失了踪。”沈念一低声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总要重新部署,只属于他管辖范围内的,新的政权。”
被洗牌的已经不止是那些反对新帝登基的谋逆者,朝野上下,每个重要的隶属,都被慢慢的换上新的官员,连刑部也已经换过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刑部四刀剩下的三人有的升迁,有的调任。
连才去那边解决公务的于泽回来都说,打一进门,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他不认识对方,对方也不认识他,一定要他取出身份腰牌,才能够继续办事,真正是诸多不便。
“那么大理寺中呢?”
“暂时还没有涉入到大理寺内部,不过我想也是快了,少卿之职不就还空缺在那里,专门等着合适的人选可以上任。”沈念一将她抱得更紧,“不同你说这些,让你白白的担心。”
“可是,我想知道会不会对你不利?”
“暂时不会。”虽然不如先帝在世时,那么受器重,不过他做事素来黑白分明,从不假公济私,这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能力摆在那里,皇上必然还是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撑住场面。
再加上,边关的事情才传出捷报,怎么算,他都是个大功臣,这时候想要兔死狗烹,皇上又如何能够坐稳江山社稷。
“我今天收到消息,最多还有半个月,宁大将军即将班师回朝。”沈念一不知道这是个好消息,或是个坏消息,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只能选择继续往前发展,而不可能回头去做来时的退路。
“那么乌雅王子有没有继位?”
“已经施行了继位大典,如今不是王子了,而是乌雅王,是舜天国的新国主。”乌雅很是守信,在继位大典的第二日,便将边关剩下的两万兵马,就地解散,至多只留下三千常规军,其他人一律解甲归田。
宁夏生起初还有些质疑,毕竟呼兰死了,乌雅的作为有待商榷,看了数天,果然连那三千常规军都不过是例行公事,分作几班,在边界内巡逻把守,再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他将每天的所见所闻,尽数写成军报,上报给皇上,只说待十日后,若当真边关宁事,那么驻守的数万大军也是到了可以回家的时候。
“万一这只是障眼法怎么办?”孙世宁还是很谨小慎微的问道。
“不会是障眼法的,乌雅太需要重整旗鼓了,舜天国内的国库已经空虚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他继位查验后,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修身养息,慢慢囤积国力。”
哪怕是此人表面光明磊落,实则仍旧想要入侵,这三五年内,也是绝对不敢出手了,说是还有两万兵马,实则用宁夏生的话来说,能真有五千上阵,已经笑歪嘴巴了。
后方又没有粮草接应,再加上他已经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在继位大典上,当众宣布已经与天朝修好,又将要派出农户,到天朝的出借土地上种植,这种时候,要是出尔反尔,不用天朝军队抵挡,国内已经大乱了。
“他不敢乱来。”沈念一对这两手准备的计谋,也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等到舜天国的农户种植三年,尝到了甜头,谁还愿意来打仗,你想想,百姓所求的是什么,不过是吃饱肚皮,衣衫御寒,两样都齐了,没有那种渴求之心,打起仗也是必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