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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说了是应该赶回天都的,沈念一要求再留下来等等消息,于是沈父沈母先走一步,说是此行也算有些发现,总是要将多年夙愿给了断,先行返回。
而沈念一一早醒来,已经收到了皇上的回信,帐子外的士兵低声询问,他披衣起身,随手将被子替世宁拢好,尽管帐内生着炭火,她依然不能适应。
“沈大人,大将军说,请你速速去大营。”那士兵已经在帐前把守了三四日,脸都混熟了,“待夫人起身,问起沈大人的去向,我也会告知,不会让夫人着急的。”
“宁将军手底下倒是一个比一个能干起来了。”沈念一随手将头发扎起,大步流星而去。
那个士兵摸摸鼻子,低头笑道:“我们这里都是粗人,不正凸显出沈大人的风度翩翩。”
沈念一到了大将军营帐,宁夏生在里面唤道:“皇上的回信送到,被你言中,竟然答应了你的整番计划,连那千顷良田的图纸都一并送了来,说是既然两国要设立休战条约,必须要拿出诚意方可。”
他接过那封信仔仔细细的看过,又摊开地图,研究了片刻:“是,皇上给出的正是我所指的那一片,这里地广人稀,只要谈妥条件,种出冬粮,对本朝的国库也是一件美事。”
“既然这里已经言明确定,那么只需等着舜天王子身边的那颗暗棋,如何行动了。”宁夏生微微皱眉道,“前些日子,对方如狼似虎,恨不得一口吞并了我们,倾巢而出不遗余力,自打我从两照山回来,怎么倒尽数又给缩回去了,除了必要的一些守卫,安静的简直有些令人不安。”
“依照你的经验,对方在做什么?”
“要是没有这前后交替的继位之事,我肯定会说,他们是在谋划新一轮的攻击,专门在等着我们放低防范之心后,大举进攻。”宁夏生的眼睛眯了眯又道,“如今就不好说了。”
“国内动荡,如何有闲心再来侵犯别国?”沈念一将心比心,先帝重病那段日子,太皇太后日防夜防的,不再是边境交战之事,也不是那些可能潜伏进来的细作,而是身边的人心叵测。
他不能忘记那个夜晚,新帝继位前的那个夜晚,端坐在御书房,聆听外面厮杀声一片,那一晚如果当真有人从旁记载,多少条性命,无声无息的就这样原地消失不见,甚至没有名字,没有来历。
然而,背后到底是谁,大家又都心知肚明,那些得宠的嫔妃,在第二天也消失了五六个,还有上朝的熟悉面孔中,没有人会得问起,为什么这个人再也没有出现。
一晚上的洗牌,已经令得朝野上下震荡不已,幸而太皇太后可以坐镇,也幸而其他的两个皇子也没有能力就地反扑,否则上演的只怕就是骨肉相差,兄弟厮杀的惨剧。
“我猜测,舜天国内正处于胶着状态,两方势力如果均衡,那么消磨掉的恐怕就越多。”沈念一冷笑道,“这样子的形势,对我们才极其有利。”
“那怎么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宁夏生分明也有些急躁了,他善于打仗,对这些攻于人心反而有些不适应。
“很快的,很快就会有消息。”沈念一的笑容不减。“等消息传回来,必定就是好消息。”
“你竟然这样确凿?”
“既然是我想的谋略,我当然有把握。”沈念一挥挥衣袖,没有过多停留,“世宁还没有睡醒,我回去多陪陪她。”
宁夏生差点冲着他吐唾沫:“天底下只有你沈大人娶了贤妻,我要告诉你,边关驻守大军数十万,你可将自己的娇妻给看看牢。”
沈念一朗声大笑道:“这一点不牢宁将军费心。”
孙世宁已经起身,见他回来时,眉目生动,边洗脸边问道:“可是大将军那边有好消息了?”
“何以见得。”
“你的脸上写着呢。”孙世宁回道,“还真别说,出来这样一遭,我倒是想家了,想冬青,想青嫂,还想念着我们府里头的那些花花草草。”
沈念一从身后揽住她的纤腰,嗅着她头发的馨香:“还好将你一并带出来,否则的话,我只怕是要相思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