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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念一过收拾妥当过来,孙世宁禁不住将这种奇怪的念头同他说了,本来以为他会得顺势安慰几句,没想到他听后沉吟片刻后问道:“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
这句话听来有些古怪,对方必然是料准了她是谁的内眷,才直接掳走的,但是沈念一这样问的意思,孙世宁能够明白,那人是否在更早以前就认得她?
“我当时一点力气没有,躺在地上,只能看到他的一双鞋子,实在没办法辨认出是否见过。”
“他也一直没有开口?”
“没有,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孙世宁想到聂思娘的话,教授独门秘术时,跟随她左右的两个人,学了数月,都能够忍住不开口,那些人是一言堂的,那么掳走她的人难道也是?
“你没有察觉出其他的不同?”沈念一是知道她的天赋,有时候认出一个人,不一定要看长相。
“他身上有合欢花的香气。”那时候,她只以为对方是从南溪坡过来,顺着这条线索,想到自己身处的大致位置,这会儿静下心来,觉得对方实则很聪明,很有算计,分明是刻意在南溪坡,染了一身的花香,将她的注意力尽数往那边牵引,反而疏漏了其他的可能更为重要的线索。
“那人知道你的嗅觉特别好。”沈念一肯定的分析道。
“应该是,但这个不算秘密,知道的人委实也不少,只要他有心收集的话。”孙世宁不愿意深究,她与孙家的人已经基本没有往来,而且薛氏和两个弟妹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工坊那边就更加不应该,都是些在孙家几十年的老人。
如果归结与一言堂的话,她与一言堂的人甚少交集,说得上话的,也只有以前的娄凡白和瞎子两个,他们都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就算真的见到,也没有必要藏头藏尾,早就说明了身份,这个时候还有必要遮掩吗?
孙世宁的记性一向不坏,将所接触过的所谓一言堂的人都给翻遍了,没觉得哪个是需要这样做的,抬起头来,她看着沈念一问道:“相公,是谁伤了你?”
“一些不自量力的人。”沈念一在她身边坐下来,他的衣服也尽数换过,有些伤口重新包扎过,孙世宁偷偷数了下,大概是五处,他那样高傲的性格,如果不是要紧的伤,根本无需这番动静,能够在宫中伤及他这般的,肯定不止是一个人。
“他们不愿意六皇子继位吗?”孙世宁不太懂朝堂上的事情,所以不会主动问起,不过几个皇子,偏巧她都见过,想来想去,寅迄比另外两个要适合的多,寅容的心术不正,已经早早被先帝发配走了,暂且不谈。
她曾经偷偷潜入过三皇子府邸,想到寅丰那种阴测测的笑容,就各种不舒服,再加上寅丰与瑶姬的绝情,哪怕瑶姬不是好女人,至少跟了他一场,他却点半分同情都没有。
同样是霍永阳,尽管没有得以善终,她想起阿阳和香香的事情,还不免有几分唏嘘,到了三皇子这儿,她只能说瑶姬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仅仅是另两位皇子,处心积虑的人在哪里都有,总托大的以为能够成就大事,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沈念一冷笑两声,太皇太后的手段已经收拢太多年,那些人当真以为她在长春宫吃斋念佛,成了尊菩萨。
关键的时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一晚的厮杀看起来像是终结,实则不过是序幕,太皇太后接下来只用了三天时间,雷厉风行扫遍朝野上下,多少人连夜失踪,多少人被遥遥扶持而上,他都默默的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离得最近的当属大理寺本来的秦思冉正卿,他已经被圣旨委任升迁,秦思冉又被安插去了哪里,根本无人得知,据说秦思冉的宅院,一夜之间搬得空空如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带着那些家眷尽数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