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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时候,将孙世宁从家中掳走,等于是迎面给了沈念一重击,再镇定的人,也不可能在新婚妻子被人掳走后淡然,而且世宁不会武功,根本无力逃脱。
“师父去了哪里?”沈念一的嗓子是哑的,昨晚苦战到天明,身至少受了七八处伤,其中两处要害,他身边备着老郑留下的灵丹妙药,才不至于会在失血中昏迷,回到府中,却是这样一个炸雷般的消息。
“大人,我不太清楚,老爷子好似遇到个故人,一直在那边帮忙打理,将夫人也带过去,夫人兜转了一圈,才回来,却遇到这样的事情。”冬青一急之下,又快要哭了。
沈念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家里头,世宁,红桃,冬青,青嫂,都是女子,一个小叶半大还没长,对方若是有心实在太容易下手,新婚第二天,瑶姬的那只断手是怎么送进来,直接放置在内屋妆台上头的。
明明已经出过岔子了,他居然还这样大意,以为留下师父,就能够保住世宁的平安,真正是太可笑了。
“你说夫人才从外头回来?”沈念一一下子拉住了重点问道。
“是,我已经听到红桃咋咋呼呼的声音,正想要迎上去,夫人出去很久想必是累乏了,没想到就被热闹偷袭了。”冬青补充说道,“红桃带着夫人出去的,大人不如再问问。”
红桃被带到跟前,她将前头把孙世宁带去见聂思娘的过程都尽数说了一遍,又说是一路回来都很太平,鲁幺一直将两人送到门口,她肚子饿,喊了一句要先找东西垫肚子,就去了趟灶房,等她吃饱了回来一看,人已经不在了,冬青还被塞在床底下。
“对方是拿捏好了时间的。”沈念一有些了然,或者她们从那个新宅院出来,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否则哪里能够算得这么准。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师父多少年才回来天都城中一次,就偏偏遇到了数十年前见过两次的旧相识,连红桃都说不清楚,师父到底是怎么遇上那个聂思娘的,沈念一当机立断:“我去那边见见师父。”
“那个聂娘子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啊。”红桃不明白了。
“她不是坏人,也可能被坏人利用。”沈念一不会放过这么重要的线索,他将红桃留下来,叮嘱若是有消息就赶过来告知,鲁幺知道路,他匆忙上车,让鲁幺赶过去。
他回来的时候,硬撑着气骑了一段路,这会儿伤口痛得厉害,却又不能停歇半分,这边稍稍松懈,世宁恐怕就会有更大的危险,他养着最后两分真气,便是以防不测时候,可以救急。
“大人,我也疏忽大意了,应该等夫人回屋再出来的。”鲁幺低声飞快说了一句。
“不能怪你,她是在内屋遭袭,你的武功还不如红桃,她要是听不见,你更加没可能听到,是我没有安排好她的周。”沈念一忽而问道,“那个聂娘子,你可见过?”
“见过,亦正亦邪,不过对夫人和老爷子不像是有敌意的,而且她病得很重。”鲁幺边赶车边答话道。
“什么病?”
“大夫说是旧疾沉积,又染了风寒,老爷子何等眼力,不会是假装的。”鲁幺的眼力劲也不差,这个聂娘子虽不能说是良善之辈,可听其说话,见其行,也不会是个坏人。
“师父留在那边照顾她?”沈念一的语调微微有些怪,师父一辈子恐怕也没对那个女人留过心,这把年纪反而开了窍,还是对个几十年未见的妇人,恐怕这个聂娘子的年纪也不小了。
“这个我也说不好,夫人比我清楚得多,夫人还说聂娘子很有些本事,会得替人整骨改变容貌长相,怕是大人前头插手查的几个案子中,都有线索与其有关。”鲁幺将所知的一五一十都说了,“聂娘子连自己的脸都改变过,如今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妇人。”
“是不是无论看多久,一转眼就记不得她长什么模样了?”
“还真是这样,要是大人让我叙述出聂娘子的长相,我还是只有那一句话。”
沈念一心中有些数了,孙世宁紧紧抓着这根线不肯放松,一来是看在师父的情面,替其解开心结,二来更加是为了他手头那几个看似已经了结的案子,尽管卷宗已经都呈上去给先帝过目,凶手伏法自尽了,她与他一样,却知道其中还有太多端倪,值得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