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瑶姬不是睡在这里。”沈念一拉过孙世宁的手,“她是贵客,睡得地方要好些。”
“这里本来有多少姑子?”孙世宁想过,瑶姬应该也已经不在平如庵中,他们找来找去,不过是找个侥幸。
“少说也有三十多个,平如庵与皇亲国戚有些交情,香火素来很好。”而且,平如庵还有个用处,那些大家大户犯了事的妾室,又不至于落得个死罪,放在眼前又碍事的,就往庵子里面一送,眼不见为净。
那些哭哭啼啼住进来的女子,多半就再也回不去,都是娇生惯养惯得,哪里能够在这里吃得下这许多苦,无须太久就得了些缠绵之症,早早的过世,已经成了那些人之间不成文的规矩。
所以,瑶姬被送来的时候,三皇子怕也是没有要让她再回来的意思,以前是皇上不重用他,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又不好,随便找个美貌的养在身边,没有人会说闲言碎语的。
如今,三皇子也是能够做的上正经事情的,皇上开了口,说要替他指婚,对三皇子而言,正中下怀,若是指个家中有背景有身份的,娘家的势力从后头再撑起他一把,那么往后平步青云,怕是没有人再能挡得住他的势头。
二皇子与六皇子要与他相争,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林贵妃一直还害怕皇上招纳了新妃入宫,万一生出小皇子来,后宫的那种平衡就会被打破,原来天算不如人算,人人都自诩聪明,却逃不过皇上的手眼,到头来,都是皇上安排好的戏码,没有走出偏颇之路。
所以,三皇子急急忙忙将犯错的瑶姬打发到了平如庵,瑶姬又被砍断了一只手,以后根本是没有机会回去的,季敏在旁边看得太清楚,所以替其不值。
季敏自打瑶姬进了三皇子府邸就没有一次给过她好脸色看,防着备着,说了无数次,她来历不明,切莫掉以轻心,没想到,心中平生出孽缘来。
季敏根本不敢承认,瑶姬又咄咄逼人,不住冷笑,那一次,几乎是季敏落荒而逃,溃不成军。
沈念一边想边已经到了上一回见到瑶姬的屋前,这一次没有能够直接将门推开,里面下了锁,他也不再恪守礼数,礼数也要看在什么地方,对什么人,掌力所到之处,听得一声轻响,分明是门栓断裂掉落。
他将孙世宁往身后拢一下,单掌将门劈开,瑶姬的屋子灯火要明亮一些,被褥也被翻起过,显然是她曾经睡在床上,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者是什么人将她给带走了。
沈念一大步走到床榻前,一只手探进被褥中摸了把:“还有一点点余温,并没有离开太久。”
“就赶在我们之前?”孙世宁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每次都好像就差了一步,偏偏这样最是招人恨意,咬牙切齿都不足以泄愤。
“平如庵中,不是只有瑶姬一个人,这里又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尸体,必然是有人将她们都给带走了。”沈念一觉得应该有千丝万缕的线索,这会儿想要抓出个可靠的却是难上加难。
“离开尼姑庵,必然也要有落脚的地方,三十个人,就算在城中兜兜转转也会引起注意的,更何况还是光头的姑子。”孙世宁跺了跺脚道。
“不,不会到城里去的,没那个必要。”沈念一摇了摇头道。
“就没有一个人反抗?”孙世宁几乎不敢相信。
“如果住持被劫持的话,那些姑子根本不敢。”沈念一飞快的在排除种种可能会安置下这些尼姑的地方,就像世宁说的,三十个尼姑必然是很招人注意的,还有为什么要把整个平如庵的姑子都带走。
想要封住瑶姬的嘴巴,只需将瑶姬带走即可。
他猛地想到一个地方,双眼一亮,又望身边的孙世宁,她的目光与他相碰,大概也想到了,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南溪坡。”
南溪坡离此处不远不近,但是因为都在城外,就算走动起来,这个点城外哪里还有什么人,根本无所谓会引起注意,而且南溪坡的地方宽敞,适宜藏人,香嫔又在那里出现过,很显然,这是她们交换消息的地方。
事不宜迟,沈念一搭住她的手腕,轻轻使力,已经将她甩到自己背上,孙世宁十分配合,上半身微微前倾,减小他的阻力,两个人再次向着南溪坡进发。
沈念一想过要将她留在平如庵,这边已经像是被大肆清理过一样,应该是最没有危险的地方,转念一想,她既然已经参与进案情,哪里还有中途放手的道理,而且她留下来,哪怕只有一分的危险也已经够他分神分心。
与其稍后,不住在揣测她是否遇险,不如带在身边来得妥当。
“南溪坡不比平如庵,可能危险重重,你必须听我的指令。”沈念一先行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