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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匕首不知从何而来,削铁如泥,瑶姬的左手齐腕而断,断手就像从枝梢凋零下来的大朵残花,滚在地上,失去所有的芬芳。
瑶姬知道有人在窗边偷窥,居然忍着痛,向着主持所站的位置,诡异的笑了笑,艳丽的五官扭曲起来,更加可怖。
主持强忍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边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处,才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她认定那位被送来此处养伤的美貌少妇,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一边找人翻出止血的伤药,一边带着庵中的其他人,端坐到其屋门口,齐声诵经,欲将那祸根给彻底的驱走。
瑶姬必然是痛极了,身又是伤,挣扎又不能,索性放声大喊大叫起来,那喊声简直不似是人,而是受伤的野兽,住持越发心惊胆战,不知道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当着诸人的面,将房门给拍上。
而屋中的呼叫,渐渐低下来,低下来。
季敏听到此处,上前一把抓住住持的领口:“你们算什么出家人,居然见死不救!居然将她一个人扔在屋中。”
住持脸色苍白,不住诵经:“施主,施主,她是被魑魅魉魍附体,我们若是进去,就是个送死,那不详之物委实厉害,居然能够闯到庵中来作怪,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沈念一见季敏焦躁不安,上前将他的手给拂了下来:“稍安勿躁,瑶姬还活着。”
住持连连点头道:“是,是,还活着。”
“没有性命之忧?”季敏咬牙切齿的问道。
“没有,没有,伤口都包扎好了。”住持战战兢兢的缩一下肩膀,“几位施主请跟我来,那位女施主在里头呢。”
这时候,也不说什么男子不得入庵这一类的话,住持将他们带到厢房前,却再不敢进去。
“瑶姬,瑶姬。”季敏推开门冲了进去。
沈念一与唐楚柔对视一眼,小唐低声道:“他自己知不知道?”
“这种事情往往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沈念一跟着进去,季敏才喊了一声,怎么就没动静了?
屋中收拾的干干净净,瑶姬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背对着他们,一声不吭。
季敏方才那股冲劲,一下子软下来,眼神求助的看向沈念一,沈念一轻轻点头,走到瑶姬身后,直接了当问道:“是谁来过了?”
“不就是你们几个来过了吗?”瑶姬转过身,脸色灰败,十分难看,两只眼睛都深深抠了进去,咧开嘴居然还笑,那笑容比哭相更难看,声音嘶哑道,“是来看我的狼狈相,那么可以满足几位大人的好奇心了。”
她将断手直接放上来,伤口处果然被妥善的包扎好,手法熟练精准,尽管仍然能够看到隐隐有血丝往外渗,不过就像住持所言,不会有性命之忧。
“看够了吗,大人们?”她嘲讽的问道。
沈念一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怜香惜玉也要看对象,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特别想到此女曾经想要不利于世宁,他简直不用红桃动手,自己就可以废了她的武功:“你是自残,难道还要责怪旁人吗?”
“自残触发了大理寺哪条律例,劳烦到大理寺少卿亲自前来盘问我?”瑶姬死咬着不松口的架势,“要是自残也有罪,不如沈少卿将我带走,我还真不想住在这个尼姑庵里头了!”
“小唐,将东西还给她。”沈念一不愿意看她这副嘴脸。
唐楚柔对她更加没有好感,大人大婚之际,有人送这样不祥之物,其心险恶,昭然若示,她将携带着的布包往瑶姬面前一放:“你不是喊着要吗,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