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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一苦笑一下:“我已经让老郑给我抹了药,想要瞒着你才好的,没想到还是没能瞒得过去。”
他自然知道孙世宁的嗅觉灵敏,方才拖了郑容和到僻静处,说出要求,郑容和身边还真的带了药,想一想又换了药粉,说是希望能帮他盖住血腥气,只是伤口处理不能拖延,最好及时诊治。
没等郑容和絮絮叨叨的说完,沈念一已经拔腿离开,留下他一人生闷气。
“让我看看伤在哪里?”孙世宁手脚并用的想从床上爬起来,无奈嫁衣十二层,绊手绊脚的,心里头又急得厉害,沈念一展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她反而更加着急,“别,别用力气,小心伤口。”
“老郑已经替我包扎过了。”沈念一满不在乎,又喜欢见她焦急的样子,她对他的好,无谓长相,无谓家世,无谓他是大理寺少卿,只是因为最单纯的原因。
“那么重的血腥味,方才我怎么没有闻出来。”孙世宁想要去扯开身上的嫁衣,扯了两下,还是不得法,“你帮我先换下这个,否则什么都做不成。”
“很乐意效劳。”沈念一的手指非常灵巧,所到之处,嫁衣纷纷解开,散落在地,她索性将那双高底的描金绣鞋一并甩脱开来,又在铜盆中,将脸上的妆容一并洗净。
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孙世宁不管不顾的摸到沈念一身上:“到底伤在哪里?”
沈念一不再逗她,握住她的手指道:“后背上,真的没有什么。”
结果,是孙世宁费力在帮他脱喜服,幸而他所穿的款式简单,两层解开,露出里面纯白色的中衣,她倒吸一口气,原来,被喜服的鲜红色遮挡着,才没有看出端倪,中衣处,血渍已经又渗透出来,濡湿一片,足有手掌大小,她急得差些哽咽:“这哪里是没有事,伤口又裂开了!”
“不过是外伤,无妨的。”比起后背的伤处,她落泪的样子,才更加令人纠结,沈念一见她还要撩开衣服,赶紧按住她的手,“老郑替我上过药的。”
“不行,伤口裂了,我去找他来重新替你治疗。”孙世宁想都未想,赤脚就要往外冲。
沈念一一把搂住她的腰,急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挣了下,没敢用力:“找郑大夫,他一定带了药的。”
“你就这样出去找郑容和?”沈念一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外头好些宾客,你光着脚穿着单薄的衣服就要去见人?”
孙世宁心中急得厉害,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转变,一颗心都扑在他的伤口上了:“没关系,我拿件罩衣,让冬青先去找到郑大夫,我再带他回来。”
沈念一将她拦腰抱起:“你哪里都不许去。”
将她往床上一抛,使得力气恰当好处,她落下来,领口更加松散,简直是春光无限,沈念一慢慢逼近过来,单膝跪在床沿,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你穿成这样从洞房中跑出去,成何体统!”
她还待辩解,沈念一压根就没再给她任何的机会,他居然觉得恼怒,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但是怒火中烧,几乎不能抵挡,只要一想到,她衣衫不整的会出现在其他男人面前,哪怕那些人是他的至亲好友,他都根本无法忍受。
而这个笨女人,依旧木知木觉,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样子有多魅惑,叫人恨不得一口一口将她整个囫囵的吃下去,吃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留下来。
孙世宁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沈念一的吻与方才的柔情蜜意完不同,仿佛是狂风骤雨一般,而她是一艘小舟,在风口浪尖沉沉浮浮,每次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发出一点空余,让她能够得以浮出水面,透一口新鲜的空气。
仅仅只是一口,接下来等着的是另一拨更加凶猛的侵袭,这是他的领土,只有他有资格征伐,每一寸每一分,都不会放过那绝妙的风景。
孙世宁整个人都被沉溺在水底,只有他放松的时候,她才能找到自己,否则的话,整个人都快被那双手给揉化了,她有点欢喜,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怎么能够被另一个人撩拨到,几乎忘了身在何处,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志,都被对方牢牢掌控住,随着对方的节奏而轻轻摆动出诱人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