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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日,林贵妃已经发了两次雌威,沈念一又想笑,见着皇上的样子,又觉得林贵妃这些年的专宠实在有些道理,要是换做别人,皇上哪里有这样的忍耐程度。
怕是林贵妃也早已经摸清了皇上的路数,要是换做平常人家,不过是夫妻俩的闺房之乐。
“每逢三年,新人待选入宫也是老规矩,她进宫时日不短,怎么就这一次变得无理取闹起来。”皇上在他面前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就是一个香嫔,能够威胁到她哪里,再升,再升也不过是个嫔妃,能同她比拟吗?”
沈念一但笑不语,清官难断,何况是皇上的家务事,不过事情牵扯到香嫔,他也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连太后都偏袒林贵妃,太后向来与林贵妃不太和睦,这次背后居然说她做得没什么错。”皇上指着脸上的伤,喝道,“不是一次了,让朕怎么面对朝中文武百官,你说要成亲,朕想想让林贵妃去操持操持,也好让她分分心,免得针对那一个人,穷追不舍,结果呢,还是没躲得过去,她偏偏就针对香嫔一个人,朕去其他嫔妃处,她向来装聋作哑。”
林贵妃有种女人特别的敏锐,能够嗅到谁才是危险的根源。
“沈爱卿是见过香嫔的,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十分善解人意,又聪慧异常,朕觉得同她说话很有些意思,这次城中的瘟疫案,也是她立下的大功,难道不应该加封为妃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反对?”皇上甚是苦恼,“朕的儿子都这样大了,居然做事还被束缚着,不等自由,还不知道哪天才没人上前来管头管脚。”
事出有因,林贵妃闹了这样一场,皇上暂时就不会提出要加封香嫔之事。
“朕已经同林贵妃说明,香嫔此次功劳甚大,就算于理不合,升得太快需要缓一缓,那么也是情有可原,朕也要下旨加封其他,后宫那么多的女人,有谁替朕分忧解难过,还不是成天争风吃醋,给朕添乱。”
话里话外,极尽偏袒,看样子香嫔的手段过人,已经在皇上面前扎根扎底。
“沈爱卿,你怎么一语不发?”
“微臣还没有成家,而且沈家家训,不得纳妾。”沈念一答得一本正经。
皇上白了他一眼道:“对,沈相那个老古板,当年也用相同的话来顶撞朕,不得纳妾,一辈子只能娶一次亲,你还不去见见林贵妃,将这番话同她说明,让她更加尽心尽力,免得留下遗憾,都没机会补救。”
“微臣会的。”沈念一气定神闲道。
“外臣不得私见宫中嫔妃。”
“微臣明了。”
“那么,朕且问你,前一次林贵妃在御书房外又同你说了什么?”皇上按捺不住,终于问了。
“微臣知晓这些都瞒不过皇上的眼,林贵妃说的是皇上有意找修道之士,入宫炼丹,觉得此事不小,需要有个人来劝解劝解皇上。”
“那么,如何没听你提及过,更不曾劝解过?”
“微臣觉得皇上心中犹如一扇明镜,自有丘壑,根本不用外人来劝解。”沈念一总觉得事情还有商榷之余地,皇上新宠香嫔不错,也并非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至于入宫炼丹,尚需大兴土木,不是十日半月能够完工的,时间一长,当时的兴头过了,就变成过眼云烟。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旁人说出来这番话,还不及从沈念一口中那么入耳中听,皇上改换了笑脸道:“朕倒是想让你劝解劝解林贵妃了,越来越会说话。”
“林贵妃也是个明白人。”
皇上一怔,良久才附和道:“是,她确实是个明白人,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且来说说正事,闵子衿的口供案卷,交予你手,上面的供词是真是假,务必要追查清楚,瘟疫案的解毒药已经成功,那么后续工作也尽量早些收工,要下发的抚恤,不许少一个铜子。”
沈念一立时接应下来,这些事情看起来繁琐,实则实施起来,有条有理,却又不难。
末了,皇上打开书案上的暗格,取出一件物什,扔在沈念一眼前,沈念一想过很多次可能,却不曾想会在这里看到此物。
“吃惊了?”
“微臣没有想到,皇上其实已经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