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一见她如此,明白是太后授意,他若是旁观反而不妥,所以及时避开些才好的,远远的已经见着薛氏跌跌撞撞的出来,没头苍蝇一样,他只当没见着,一个拐弯,往孙世宁住的小院而去。
才到院门口,一团红影扑出来,红桃的反应机敏,早知道是他走近,专门等着同他过招,才交手三五招,就听到孙世宁气定神闲道:“红桃,银耳羹放凉能够喝了。”
红桃来不及收势,一个后翻已经落回院中去,沈念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才说一物降一物,孙世宁没有武功,却完能够降服得住红桃的个性,红桃对她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再没提要回山里去的话。
山里头的日子虽然自由自在,也格外清苦,红桃毕竟还是个女儿家,孙世宁对她照顾良多,同样颜色的红衣都做了七八套,料子都是上佳的,又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红桃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哪里还肯离开。
“还站在门口做什么,等着红桃吃完再继续打架不成?”孙世宁脆生生的一句话,带着丝丝笑意。
沈念一心口一片柔和,每次到了她的跟前,总觉得特别心神安定,他知道这才是他在等待着的女子,走进去,孙世宁坐在桌边,妙目清澈,笑吟吟看着他道:“城中的危机解除了?”
“差不多了,只等老郑将最后的解毒药配制出来,就是明天的事儿,皇上发过话的,力配合着,调动了好些人手,务必要彻底解决干净的。”沈念一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冬青上来沏茶,他轻声道,“在御书房喝了太多茶水,给我倒杯白水就是。”
“沈少卿这是嫌弃我们孙家的茶水不好了。”孙世宁飞了他一眼,心里头是真正欢喜的,他接手的案子,哪一件都不是小事,她与他越是亲近,越是担心重重,总提心吊胆着,生怕听到一丝坏消息。
这样的煎熬,她不过是独自默默承受,连冬青也不会告诉,因为从一开始起,她就明白他的身份,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只因为那个人是他,不是任何一个人,是沈念一。
“不敢。”沈念一低声道,“御书房的茶越喝越苦,这是朝廷上下皆知的事儿。”
“被皇上的一双眼盯着,所以好茶也发苦了?”
“你看看,都不用我解释,你也能够想到。”
冬青过去扯红桃的衣袖:“我买了两尾鲜鱼,想做点鱼汤。”
红桃很识趣,撩了双手衣袖就去磨刀了,沈念一瞧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失笑道:“她再住下去,会不会把你吃穷了?”
“那倒是还不至于。”孙世宁恨不得凑得近些,将他看得更加清楚,确认他平安无事,嘴唇动一动,毕竟羞怯,却还是忍住了。
沈念一何尝猜不出她的心思,要是说出心底里最深埋的部分,他想她想得心口发痛,见她一只手搭在桌子边沿,被他按住了,只是稍许用力,孙世宁已经被他拉进怀中,她嘤咛一声,脸孔贴住他的衣襟,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声音软的像是能够化开,“我一直一直在等着你。”
“我知道,我知道。”沈念一本来进门就该先说正事,外头还有太后派来的宫女,不知道同薛氏说了些什么,但是见着她的人,闻到她淡淡的馨香,又觉得那些都不算正事,最最要紧的就是抱住她,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知道他就在面前,不会离开。
俯下头去,嘴唇已经熟练寻到她的,甜香阵阵,淡粉盈盈,正是待人采撷的好风景,他近乎贪婪的吮吸住那不可思议的柔软,熟练的追逐到她的丁香舌,缠绵萦绕不肯放开。
孙世宁很是柔顺,她爱他敬他,也知道他真正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逾越,只觉得浑身被他的独特清冽气息包围,这几天的相思煎熬,担惊受怕,纷纷瓦解开来,恨不得揉在他身上,再不得分开。
沈念一见她依然不知换气,小脸涨得绯红,鼻尖都出了薄汗,更加怜惜,嘴唇移到她的耳朵边,那精致的宛如贝壳的形状,被他轻含在口,细细品尝,她哆嗦下,又觉得痒,又觉得不知哪里需要挠一挠,幸而他没有刻意撩拨,轻轻放开她,低下头来细细看。
“世宁,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一好一坏,要我先听哪个?”
“不,都是好消息。”沈念一忍不住又啄下她的唇角,“没有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