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元被他的气场尽数压住,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他真的动怒,将门板对着自己砸过来,逃命都没有退路。
“小唐,你还好吗?”沈念一听方才唐楚柔说话的气息有些羸弱,出声询问道。
“还好,就是手臂受了点伤。”唐楚柔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支撑到了安的时候,她尝试着要推开门口的那些障碍物,才发现自己没力气了,“大人,劳烦你带我出去。”
沈念一将那些桌椅扯得支离破碎,一件一件投掷出去,要是换做平日,他完不用做得这样暴力而直接,同样拗断椅子的四脚,也有好几种手法,但是他选择的是让人紧张到透不过气来的那一种,他就是要让辜负元看着,听着,然后去秦思冉面前一五一十的汇报。
唐楚柔很安静,很安静,直到障碍物清理的差不多,她单手扶着已经名存实亡的门框,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出来,她也是个倔脾气,不要旁人插手来扶的。
沈念一方才看仔细,唐楚柔说的受了点伤,委实已经不轻,在左边手臂的位置,被割了道近尺把长的刀伤,鲜血淋漓的,将衣袖都给浸染湿了,唐楚柔顺着他的目光而望,笑了笑道:“伤口都是外伤,不碍事,要是被他们带走,我就怕大人以后都见不着我了。”
“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有留下话来,让暗处看守的人照拂,他只想着秦思冉会有所动静,却不曾料得,真的会直接拿身边走得最近的人开刀。
“不,大人来的已经很是及时。”唐楚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我带着常用的药,撒些药粉止血。”
“丘成,带小唐走。”沈念一喝道。
“大人,正卿大人要拿我开刀,我现在走,就是让大人背负了黑锅。”唐楚柔一点就透,知道抓她还不算是真正的目的,怕是要让沈念一一步一步陷落才是关键之所在。
“你不会是嫌疑犯,所以不用留在这里。”沈念一又加重语气呵斥道,“丘成,还不赶紧带着小唐走。”
那边的辜负元才算是从沈念一发出的施压底下,透出口气,可以开口说道:“沈少卿,你这样擅自放走嫌犯,正卿大人怪罪下来,谁都讨不得好处。”
“你放心,连你的失职,我也会一并承担下来。”沈念一冷笑道,“秦正卿人在哪里,在哪里等着看戏,还是在哪里盘算着给皇上交账。”
“沈少卿,你,你简直是目无王法。”辜负元见沈念一一扫那种退让的姿态,心底发慌,有些结结巴巴道,“正卿大人当然在办正事。”
“我也在办正事。”沈念一目送着丘成护住唐楚柔离开,他知道秦思冉不会离得很远,那不是其一贯的作风,小唐的身手是不错,也经不起十多个人加上辜负元的围剿,大概是坐在屋中,觉得此事是三根手指拿田螺,十拿九稳了。
真可惜,真可惜,让他给搅了局。
“唐楚柔当时就在华大人的身边,这是确凿的证据。”辜负元缓过气,又开始身发痒,而且是比刚才更加变本加厉,“唐楚柔居然还用痒粉袭击我们,沈少卿真的要睁着眼包庇她不成!”
“她不是袭击,是被逼无奈的自保。”沈念一长腿迈开,他已经很明白,应该去哪里见秦思冉,走出十来步,想想辜负元可怜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忍心,没有回过头,直接说道,“痒粉虽然没有解药,将身体泡在凉水中,却有抑制药效的效果,你不妨试一试。”
辜负元没有敢跟过来,沈念一站定在正卿大人办理公务的书房之前,很是客气的叩了两下门,听到秦思冉一声进来,方才推门而入。
秦思冉见着是他出现,很明显是有些吃惊,他很快意识到沈念一会得在眼前出现,意味着什么,却不急不慢的说道:“捉拿唐楚柔是有真凭实据的,非但有物证,还有人证,小沈,我知道你是个护短的性子,却怎么能够在大事公务上做出这般糊涂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