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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概没有人想到沈念一会来个回马枪,见到他才带了一个人,径直往里冲,刑部四刀还算是有默契,同时扑了上去,马真多喊了一句话:“沈大人,这里是刑部重地,请不要擅闯!”
也不见沈念一回手,不过是衣袖挥动之间,已经有两个人摔跌出去,王扶林迟疑一下,沈念一的右手食指抵住了他的额头中间,他哪里还敢多动一下,连着往后退,马真嘴巴动动,显然是低声骂了两句脏话,一别过脸来,居然就陪着笑道:“沈大人,有话好好说,刑部同大理寺都是一家一门的,何必做出这样伤感情的事情。”
只要一个眼神,丘成心领神会,将另外要上前动手的人喝止住:“大理寺办案,旁人休得干预插手!”
马真勉强咽了口口水道:“沈少卿,刑部侍郎在大理寺死了,我们才是苦主,哪里有查案不查真凶,反而来抓苦主的。”
沈念一双手抱在胸前,身上下都是破绽的往庭院中一站,再没有人敢近身,那两个被摔出去的,都跌得不轻,唉哟了几声才勉强站起来,当然更不敢吱声,他直视马真,字字铿锵有力:“华大人遇害时,你就在他身边,从他在大理寺门前下马,到被偷袭倒地,你始终就在他身边,你看到的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
马真没想到他的枪头直接指向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倒是不显得多慌乱:“沈少卿别赖我身上,我跟随华大人多年,一片忠心耿耿的,大伙儿都是知道的,怎么会是我!”
“我没有说是你下的手。”
“我也不可能是同谋的。”
“见到异状,没有直接说出来,吞吞吐吐,藏藏掖掖的,你真以为我没有证据?”沈念一挑高一道眉,目光如炬。
马真有点儿扛不住,嘴巴却老三老四的:“沈少卿,你当时又没在场,华大人是怎么遇袭的,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的话,你怎么会在第一次将华大人的尸体留在大理寺中时,就知道他不是疾病突发,而是遇害的?”沈念一咄咄逼人问道。
“我,我哪里有,我当时不是身负皇命,要急着将那个叫做霍永阳的人犯带走,没有人手将华大人的尸体运回,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忍心就这样一走了之的。”马真已经不敢与沈念一的视线对视,不知看向哪里,左闪右避的。
“那么,后来又是谁回来刑部之后,挑唆了王扶林几人到大理寺中生事的,是谁说大理寺扣押尸体不肯放行的。”沈念一厉声呵斥,单手指着马真,顿时所有在场人的目光都看着马真,“王扶林前一次并不在场,他在大理寺说的那番话,除了你还会有谁告知?”
王扶林在大理寺就吃过暗亏,他大声嚷道:“马真,你不是说大理寺心虚,所以不肯将华大人的尸体还给我们,怎么这会儿又成了人手不够了,你这是要害华大人,还是要害我啊!”
大理寺那地方都不是吃素的善茬,他是憋着一口气去的,想着对方理亏,才敢砸了茶盏,又骂爹骂娘的,没想到,这会儿马真居然说漏了嘴,与当时所言截然不同。
“你别添乱,不是在说华大人遇害的正事吗。”马真只以为沈念一是来套话,没想到他防备的是一套,被其套出来的却是另一套。
“正事,我看你他妈的是在没事找事。”王扶林见他一副不屑的样子,立时冲了过去,要去拎起他的衣领,被马真一巴掌甩开,他想到被其蒙骗,一口气咽不下去,合身而上,两个人扭打成团。
沈念一不劝架,也不拉扯,冷冷看着两个人,一个是真打,还有一个就不好说。
华大人死了,刑部四刀就是如今在场的人员里头权利最大的,也没有人敢来劝架,丘成见他们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凑到沈念一身后低声问道:“大人,这算是分散我们注意力?”
“再看看。”沈念一见王扶林一记老拳正击中马真的太阳穴,下的是重手,马真摇晃了两下,似乎动了真怒,本来没有力而上了,这会儿也不管不顾了,反手一个肘子捣在王扶林胸口。
王扶林跌坐在地,破口大骂:“我看沈少卿的话没错,你就是个奸细,否则的话,华大人好端端的出去提人,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跟在他身边,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会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个奸细,奸细!”
马真顺手拿起什么砸向他:“闭上你的破嘴,别人才说了两句,你就内讧,刑部早晚被你这种墙头草被毁了。”
没想到,砸过去的却是不知谁前头落下的匕首,刀口还锋利,他扔的还奇准无比,在王扶林脑门划了一道血痕,顿时鲜血糊了半张脸,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来,同僚动手已经是大忌,再弄出大伤,另两个人是看不下去,直接就站到王扶林身后,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马真。
马真忍无可忍,一直嚷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我是内奸,我,我怎么可能是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