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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进来添茶,听到这句,吓得不轻,恨不能上来将孙世宁的嘴巴给捂起来:“姑娘拿这个说笑,要是被人听去,可怎么了得!”
孙世宁不甚在意,甚至对着世盈挤挤眼,世盈连忙摊手表示,她绝对不会同旁人去说这些闲话,姐妹俩有种格外的默契,世盈觉得大姐渐渐不同,一时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地方,然而一次又一次外出,回来以后的大姐似乎越来越好相处,叫人站在其身边就有种心安的感觉,这是自己的母亲从来不曾能够给予的,倒是父亲能够给她相同的感受,也难怪世天成天也将大姐挂在嘴边。
等世盈走了,冬青才感叹一声:“没想到,二姑娘同姑娘却是比以往要来得亲了。”
孙世宁笑笑,不过是因为没有利害关系,她如今手头又有些私蓄,出手比只拿家中月钱的妹妹要大方的多,不用看薛氏的眼色做人,在弟妹眼中就神气地多,否则,她只手而回,没有沈念一帮衬的那几箱子,这会儿只能和冬青吃青菜萝卜,世盈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瞧她。
她始终没有忘记才来孙家的时候,世盈是孙家的姑娘,穿着体面,发簪耳坠都是金子的,手上还戴着两只宝石戒指,很是贵气,而她穿的是成衣铺才买的衣裙,虽然簇新,却被浆水浆得太过呆板,脸上阴沉沉的,站在那儿也不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面的几个人看过来的眼光里面都带着大大小小的刀子,她必须要闭紧嘴巴,才能防止自己受更重的伤。
不去想了,既然已经没打算长此以往的放在心上,那么不如就抛得远些,孙世宁惦记着不知道温五儿那边如何了,这才是要紧的大事。
结果,冬青见她一上午坐立不安,几次站起身要走出去,到了门边,约摸是觉得不妥当,又折身回来,忍不住小声问道:“姑娘是在等什么消息吗?要是不方便出门,我帮着姑娘去打听打听。”
“不必了。”这样大的事情,冬青哪里能够打听的出来,至少没有消息传来就不会是更糟糕的结果。
过了晌午,薛氏从工坊回来,径直到了小院门口,也不进来,站在门口喊道:“世宁,你出来。”
孙世宁照样也隔着门回话道:“二娘眼中略有慌乱之色,工坊那边是不是出了岔子?”
薛氏暗暗咬牙,这丫头,一双眼睛真毒,她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柳鹿林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不知,我当时不在家中,二娘如何忘了?”孙世宁浅笑着道。
“工坊那边说调香出了问题,这一批货出来,怎么都不对劲,我去看了几个时辰,那个方子在柳鹿林手中,别人都没有的。”薛氏甩手将个小瓶子掷在地上,“要是这样子,怎么交货,怎么同宫中的采办交代,那柳鹿林是你招来的,要么你去将人寻回来,要么你将调香的方子找出来,否则一拍两散,我们一家子上下谁也讨不得好去。”
孙世宁不气不恼,弯身将瓶子捡在手中:“这是二娘从工坊带回来的?”
“是,这是上一回的底香,幸而还有这个。”薛氏见她毫不焦急,咬着下嘴唇道,“莫非你有这个调香的方子?”
孙世宁打开瓶盖,低下头来轻嗅,花香宜人,一波后叠加着一波,仔细分辨居然有几层的调香,她去过工坊,知道大概是个如何的程序,当家的为了保住独家秘法,是不会将调香的方子告诉旁人的,只选一个好日子,将材料都准备地一应俱,然后按照心中算计好的配方调制,等底香出来,后面的事情都交给工坊的工人即可。
“要只是为了这个,二娘稍后便是。”孙世宁转身进屋,一直走到里屋,她往床上平躺,将小瓶拿捏在手把玩,不时抛向半空,一抛一接,玩的兴起,冬青偷偷跟着进来,站在旁边看着她自得其乐。
过了大半个时辰,孙世宁开口问道:“去看看她还在不在?”
冬香找借口出去逛一圈,回来说,薛氏还站在门外,居然没敢走开,因为前面没进屋,这会儿就算是站得腿酸腰痛也不好意思再进来落座,往里屋探头探脑看了几回,没敢吱声。
孙世宁嗤笑一声,就是要她等,等的心焦才更好。
“姑娘,是不是调香的方子,柳先生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