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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从一个垂髫小儿口中得来的名字,兴师动众去查找已经让人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必然有人疑惑,这个久红被逐出何府,为什么还要待在陵县,说不准早早地就离开,而且走的越远越好。
沈念一默然不语,有些线索往往就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温五儿是个孩子不错,但他说的那些话总是耐人寻味,连那个梁上君子张千都觉得这孩子身上太多谜团,一个厨娘,来历复杂,灶台下的暗藏机关,本来又是给谁准备的。
何家的案子越铺越大,多一条线索就能多一分眉目。
沈念一不愿意说,他心中有些焦躁,不仅仅是因为五十个人的尸体还被停放在县衙的停尸房中,更因为牵扯而出的隐情让他觉得何启虎辞官回乡之后,怕是还有更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原因。
诸葛青是个能办事的,得了指令,二话不说,马上部署下去,让几个人分头去哪里寻人,沈念一站在他身后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听到诸葛青说要过问陵县最有名的两个媒婆时,眼睛一亮,这种笑县城,媒婆确是知晓张家李短最清楚的人,然后与丘成所言的一样,他也着人去烟花巷打听,嘴角生颗朱砂痣的女子但凡出现,就不容易叫人遗忘。
“沈大人,如果久红还在陵县,我觉得会被卖去烟花地的几率不大。”诸葛青说得头头是道,“何家在陵县是一等一的大家大户,如果被逐出来的丫环去了那样肮脏的地方,久红的嘴还长在她身上,她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么何家的面子保不齐就抹了黑。”
“我只想尽早有确切的消息。”沈念一点了下头道。
“沈大人,如果久红死了么?”诸葛青大着胆子问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念一面无表情,却让诸葛青觉得肩膀上重重,差些抬不起头。
等诸葛青走了,孙世宁才问道:“如果久红还在陵县,那么何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不出面来?”
“如果是你出了事情,冬青肯定会出现。”沈念一还记得那个个头小小的丫环,小圆脸,细眉细眼,跪在大理寺门前时,一股子勇气,他不禁低下头来笑了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带着什么样的丫环,“可你听出来,久红是被赶出何家的,原因还很奇怪,因为她代替温五儿的母亲给在书房的何启虎送了一次饭。”
“小孩子不会说谎,我的冬青也不会说谎。”孙世宁瞧着他的笑脸,知道是想到了那天的事情,“我相信温五儿的话,只是他的母亲有些可疑。”
“何家的案子,疑点重重。”沈念一沉声道,“若非那晚太巧,有个张千在那里看着些端倪,摸出些东西,一把火烧得那么干净,怕是真的查不出什么了。”
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些线索总会在关键时候冒出水面,只看当时有没有把握住机会,趁胜追击了。
“温五儿必须要找个合适的人家送过去寄养,这件事不用太急,不过案子了结以后,我们要回天都,必然先要安排好他,我要去一次县衙大牢,那个老郭嘴里没准还能摸出些门道。”沈念一见孙世宁跟着他跑来跑去,委实辛苦,才想说让她留下来休息,双腿走到门边,眼前一黑,他下意识地做出防备的姿态,很快想到原因之所在,“世宁,你过来。”
孙世宁立时发觉不对劲,走到他身边:“你的眼睛?”
“没事,你在我身边,我们还是能去大牢。”沈念一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还真的是看不出任何异样,孙世宁委实不放心,奈何实在没他走路利索,小跑着才能赶上,走了一段路,沈念一猛地停下来,她差些就撞上去,“你看看,我脚底下是不是有根杆子?”
孙世宁一低头,还真是谁把几根长短不一的竹竿扔在地上,她弯下腰要去捡拾:“张千说,那个追他的人眼神不好,会不会那个人和你一样,眼睛也是时好时坏的?”
沈念一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想得同她一样,让个瞎子来做杀手,怎么都说不过去,何家虽然不是个个高手,毕竟也是朝廷大员,出不得半点纰漏,张千留下的线索,那天最多不过三个人,三个人就做成了惊动皇上的大案,一个瞎子怕是办不到。
“会不会那个杀手也曾经同你一样,受过眼伤?”孙世宁小心地扯住他的衣袖,“大牢就在前面,门口的人不少,我们慢慢过去。”
沈念一放慢了步速,他在想当年他亲手抓捕的那个恶贯满盈之人,会有人也在那人手底下吃了亏,受了伤,时隔数年,要再顺藤摸瓜找寻线索,怕是没那么容易,不过孙世宁的猜测的确也有道理,至少不至于让线索断了头。
“沈大人。”大佬哦的狱卒早被诸葛青提点过,一眼就认出了他,“沈大人可是要来审那三个嫌犯?”
“他们在牢中可老实?”沈念一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