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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迄眼见着两个人一脸别扭地从客栈走出来,这个时分这个点,沈念一板着那张常年不化的冰山脸,却又陪着小心翼翼,而孙世宁好似很累很吃力,走路都歪歪斜斜,站不稳脚,他们在客栈里究竟做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再一想到,他自鸣得意的那些作为,原来都是白搭了,还以为年轻女子收到那些硕大丰腴的牡丹花,会得倾心感激,却不想等来等去,非但没有丝毫的消息,还让他撞见她与其他男人从客栈走出来,这个男人还是他毕生最痛恶的那一个。
寅迄像是吃了个大亏,冲动地横在两人面前,咬牙切齿,几乎想要破口大骂。
孙世宁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一停,就移开来,她觉得这人面熟,却想不起来名字,大概是认错了人,除了在遇到沈念一的时候,她很少同旁人打交道。
这种无视的态度,激得寅迄直跳脚:“沈念一,你大理寺简直就是个见鬼的地方,专门给人吞食迷药!”
听到他声音,她才想起此人是谁,要是换个时间,或许她会多说两句,夸一夸他的眼光不错,选的牡丹皆是上品,很讨人喜欢,然而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她累得只想要爬回自己的屋,自己的床,况且人家是冲着少卿大人来的,不的事情。
沈念一鉴于前一次疏忽,让寅迄当面将人掳走,警惕地将孙世宁往身后拨一拨,低声道:“六皇子,我们正在办案,请不要无理取闹。”态度完是成年人对待一个叫人头疼的劣童,已经连哄一哄的敷衍都省去了。
“办案,你们在办案,你们在办哪门子的案!”寅迄大呼小叫的,“你带着她在客栈里头办案不成,从天黑办案到早上,啧啧,原来还有这种办案的途径,我以前真是闻所未闻。”
街上的行人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围观看二男抢一女的好戏,三个人的衣着不凡,已经有人认出了沈念一的身份,窃窃私语声就像是讨厌的苍蝇在耳畔嗡嗡响。
沈念一踏前一步,却被孙世宁从身后拉扯住,她的声音很低:“沈大人先去办案要紧。”这种时候,他如何能够抽身走人!孙世宁的声音更加疲累:“不用担心,六皇子可以送我回去。”
他一怔,她已经先一步走近寅迄的身边:“你想不想去我家看看那些牡丹花?”
寅迄也呆住了,沈念一拨开人群而走,他居然没有要拦截住其的冲动,而是扭过头,对着孙世宁笑眯眯地说道:“你这会儿才算想起我是什么人了?”
“六皇子这样的大人物,我怎么敢忘记。”孙世宁口是心非,可她太累,眼皮都在打架,“你到底去不去?”没等他表态,她自顾往前走去。
寅迄赶紧牵着那匹踏雪无痕紧随身后:“去,怎么不去,你都喊我,我不好意思拒绝。”
“我走不动路。”孙世宁乏力地说道,她的小腿抽痛,撑着才没直接坐在地上。
“我们骑马回去可好?”他偏生问得小心翼翼。
“两个人骑马太挤。”孙世宁皱眉,眉尖轻蹙,更显得脸容秀丽。
“没关系,我扶你上马,我牵着它走,这里人多热闹,也不适合策马狂奔。”寅迄说到做到,将她送上马背,她缓缓俯身,用沈念一教她的法子,脸孔埋在马鬃,将刺眼的日光遮挡去多半,他见她真的疲累,跟着压低声音道,“它以前只认我,没想到,它也喜欢你。”
孙世宁不搭话,她那么安静,他自顾说道:“这是父皇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送我的神驹,名叫踏雪,若是以后我上阵打仗,一定也要骑着它的。”
“国泰民安,打什么仗?”她喜欢踏雪的好性子好脾气,却不知寅迄已经暗暗咋舌,这匹烈马除了他,真的不让旁人近身,那一次,他携着她共骑,还没有察觉到,这一次她单独坐上马背,一双眼儿似开似闭的,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