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听到这里,脸色好了很多。
原来儿子不是胡闹,只是在关心这把火是怎么起的。
既是求知,又是因为做事严谨,眼睛里不揉沙子。
看来儿子还是有进步的。
周围一群太监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在佩服……还是你戴公公厉害,皇帝因为太子出现在火场乱说话所引起的不悦,都能被你找补回来?
要么怎么说司礼监,乃至二十四监以伱马首是瞻呢?
“前殿那边,有派人去?”朱祐樘问道。
戴义道:“陈公公已过去通知了。”
“唉!”朱祐樘叹口气道,“便如此,朕先去休息,去乾清宫,别打扰了皇后……”
“摆驾乾清宫!”
……
……
奉天殿前,众大臣还在等候朝见。
此时谢迁正在跟北国子监祭酒、礼部右侍郎林瀚交谈。
“听说亨大你又添丁了?可喜可贺!”
谢迁笑着对林瀚表达了恭喜。
“多谢多谢。”
林瀚脸上也有几分得意。
此时的林瀚,年已有六十四,他在大明学界是非常有名的,属于德高望重道德楷模,但他唯一有一个不太好的“爱好”,就是生孩子,当然不能让一個妻子一直生,这活计需要不断纳妾来完成。
文人有时候就好这个,但林瀚属于其中的“佼佼者”。
林瀚在历史上留名的儿子就九个,而出生后未活到成年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而林瀚最后一个儿子林庭机出生时,林瀚都已经七十八岁高龄。
这些儿子有的也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成就了林氏“三代五尚书”的壮举。
而现在才六十四,对林瀚来说,还在生育高峰期呢。
谢迁先说了不相干的,才代表内阁来问了必要的事情:“听说你们北雍来了个名叫张秉宽的,亨大可有见过?”
“张秉宽?谁?”林瀚面带不解之色。
虽然先前张周给小公主治病的事,在朝中勋贵、大臣圈子不再是秘密,但林瀚显然不太关心这个,就算先前偶听人谈及,也会抛诸脑后。
林瀚虽身为礼部右侍郎,但多数时候都在忙于治学,很少会到朝堂来,这也是为何谢迁见到林瀚就赶紧过来问问的原因。
谢迁道:“就是先前为朝廷献痘疮之药的,还救了小公主的。”
“哦,你说的是那个人?在下也有耳闻,说是南雍例贡出身,一举考了个应天府乡试解元,士子中多有非议,认为他是投机取巧,才不配位。怎么,他到北雍了吗?”林瀚还莫名其妙。
谢迁感觉这个天聊不下去了。
张周被皇帝硬塞到北国子监当学正,你林亨大作为国子祭酒居然不知道?
还没等谢迁把事和盘托出,但见陈宽匆忙往这边过来。
“诸位臣工,今日辍朝一日,请回吧。”
陈宽的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首辅刘健和吏部尚书屠滽二人靠前过去,由脾气耿直的屠滽问道:“何以辍朝?”
陈宽一脸悲怆之色,故意放缓语调,如泣如诉说道:“诸位臣工,昨夜一道天火降在清宁宫,火烧了近半夜……清宁宫周边殿宇皆都焚毁……所幸太皇太后前日已搬出,侍奉之人及时撤出并无损伤。”
“啊!?”
在场一片哗然。
屠滽震惊道:“怎会如此?”
陈宽摇摇头,表示更多的讯息也不能再对外透露了。
众大臣议论纷纷之间,好像都不太愿意马上离开宫殿,因为他们也意识到,到了他们借题发挥大做文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