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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制香就大获成功,闻香志得意满,感觉继牙膏之后,自己即将走上另一个人生巅峰,不由得笑道:“怎么样?这个香味如何?”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回答,闻香睁眼一看,无为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盘腿静坐。
只见他双肩自然张开、脊梁竖直、两目微闭,双手圜结在丹田之下,平静的脸上好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道家标准的静坐姿态。
闻香闭上嘴巴,第一次认真又肆无忌惮地打量无为道人:
闭上双眼的无为道人没有了往日那种犀利而又咄咄逼人的气势,看得出来他有过一次严重的受伤,一道细长的伤疤从眼眉的尾部划过,差几分就伤到了眼睛。
她想起,每次被无为道人冷冷地盯视时,她都不自觉地想要躲闪,好像自己的秘密都被他看穿了似的。
为此,她报复性地把无为道人架上杆秤,开始评头论足:眉毛过于粗犷、鼻子不够坚挺、嘴唇又太薄,脸部轮廓更不够深邃分明。
无为道人这五官平平常常,是哪一样都拿不出手,比他师弟松雪道人差远了,差评。
“喵呜!”也许是被香味吸引,大王突然从门外出现,它踩着标准的猫步来到香炉前面,然后悠然躺下,一脸的事后满足感。
闻香无语,于是伸出魔爪,给肥猫来一场身SPA,无奈大王也不理她,一心专注于入定。
百无聊赖的闻香只好放开大王,转而继续打量无为道人,这是她第一次见识道家修道,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
这是一张刚强又坚毅的脸庞,虽然没有面白如玉,但胜在红润健康,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在一身青色道袍的映衬下,竟意外地透出一股高洁的气韵。
那“丑丑”的五官组合起来也出人意料地合拍和顺眼,仿佛它们天生就该长在一起似的,甚至让人忽略了那眉眼的伤疤。
闻香的目光落在无为道人那微微抿着的唇上,恍惚间,那氤氲的气息又落到自己脸上,如醉似梦中她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随着最后一丝阳光落下地平线,房间随即陷入一片清凉的黑寂,闻香如梦初醒,她惊呼一声捂住发烫的脸庞就冲出了房门。
一管半定香,控制得好的话大约可以焚烧一个时辰,不知道过了多久,无为道人才从入定中清醒过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迅速入定,而且这次入定的体验无思无虑,清静真常。
在似醒还梦中,一股热流从丹田溢出,蒸腾而上冲开脊背直入脑门,而后周而复始。出定之后,浑身上下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十分神清气爽。
唔,好香,一定要孝敬给师父。
无为道人睁开双眼发现屋里就剩下自己,他甩开衣袖翩然起身、昂头出门去,好吧,他肚子饿了,天大的问题也要吃饱肚子再说。
西厢房内烛光摇曳,无为道人没去打搅闻香,他直接杀进厨房,掀起灶上的锅盖一看,果然饭菜都温热着,他露出会心的微笑。
第二天,无为道人难得早起,一起床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打算帮忙烧火做早饭。
看到闻香在擀面条,他不禁调侃道:“哎哟,你这么听话啊,今天不吃豆浆油条啦?”
闻香的脸“腾”地红了,好像是被人识破了什么似的,她猛地甩下擀面杖,大吼一声“不煮了”就气哼哼地跑走了。
无为道人一脸懵逼: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干嘛那么生气?
无为道人在山上十年,其实什么活都会干,见闻香跑走了,他干脆自己做起早饭来。
闻香捂着脸跑回了西厢房,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才静下心来:
闻香啊闻香,你虽然没有身经百战,但至少也见过百战千回吧,怎么可以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被人轻易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