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在日本生活的时间远超两人，说道：“日本人确实奇怪得很，有时候很保守，有时候又非常开放，难以捉摸。”</p>
梁启超说：“我记得江南制造局也能造大船，甚至接到了美国订单，为他们造四艘万吨巨轮。”</p>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零.一五零</p>
老袁同志看了后非常难过，甚至有点“睹物思人”。遥想辛亥那年，他就是这么对清廷步步逼宫的。</p>
唐绍仪又问道：“疏才在上海受委托管辖的两家德国工厂，现在的现金流在哪？”</p>
但目前国内确实有对汽车需求量上升的明显迹象。</p>
而总统制下，就有个权力颇大的国务卿职位。</p>
反正袁世凯已经在3月23日下令取消帝制。满打满算的83天皇帝生涯中，他没有举行登基大典，没有戴皇冠，没有穿龙袍，充其量只是一个闭门天子。</p>
梁启超乐道：“疏才对外时，越来越有奸商嘴脸。”</p>
徐世昌一语成谶，没多长时间，他就从河南返回，替他的这位老友主持了葬礼。</p>
居仁堂中的袁项城此时很有老态龙钟的样子，神情满是忧郁，行动也变得迟缓，但还在痴心妄想着能够继续做总统……</p>
唐绍仪说：“不仅你这么想，各国外交团都做出了如此决策，所以他必然要退位。”</p>
不过袁世凯显然已经不想听袁克定的忽悠了，只想尽快解决问题。</p>
李谕说：“我自有分寸，不会完全切断。毕竟是商业活动，要是他们把价格提高一些，产能也不是没有。”</p>
“好事啊！”李谕说，“出口额已经这么大？”</p>
李谕笑道：“未免添油加醋。”</p>
实话说，这个想法真的相当不成熟。</p>
他可能并不知道李谕在汽车方面赚钱主要靠的是专利授权费。</p>
冯国璋这一步棋走得挺不漂亮，声望随之一落千丈，——他确实不是搞政治的那块料。</p>
先到的是梁启超，他进门见到李谕后恭喜道：“疏才兄弟，你才是真做学问的人，又有了不得了的成果！不像我，现在学问来不及做，一门心思研究起了军事。”</p>
梁启超问：“此话何解？”</p>
袁世凯答应了。他已心灰意冷，能让的都让，只想做个名义上的吉祥物大总统，至少没那么大责任。</p>
——自从李谕把豫园重新修葺好后，很多名人都喜欢跑来此地会晤，颇有点天津张园的味道。</p>
“唐兄放心，”李谕说，“钱都在上海的交通银行，没有流向德国。德国那边发来几次电报，催促我给他们打款，我就说战事胶着，银行无法开展业务。”</p>
李谕说：“人心险恶。”</p>
一直坚定支持袁世凯不要取消帝制的是他的大公子袁克定。袁大公子给出了不少建议，什么南方军队并不可怕、军费也不充足、内部有组织问题等等；而北方大局已经稳定，如果决策上反复横跳，就会引起动乱云云。</p>
“被唐兄看穿了，”李谕笑道，“现在德国的货物运不出来，日本的三井财阀也不止一次找我，希望给他们供货阿司匹林等药，我也一直压着。”</p>
唐绍仪说：“说得很对，所以我在联合各地人士坚决反对他做‘袁世凯第二’。”</p>
李谕笑道：“把我说成了火眼金睛。”</p>
李谕说：“药厂总归还是需要盈利，国内的售价已经快要压到成本线，我只能想办法从日本人手里挣点钱。”</p>
上海、天津等地则要更多。</p>
他身边基本没什么可以用的人了，老友徐世昌很快就退去了国务卿一职，留给段祺瑞。</p>
估计老袁同志自己也意识到中了套：似乎从一开始，各种势力就默契地将自己引入一个陷阱，然后不约而同地落井下石。</p>
历史循环往复，才几年功夫，就轮到自己被别人逼宫了，现世报也没这么快的。</p>
他特邀徐世昌、段祺瑞、黎元洪参加了最高等级的会议，决定撤销帝制，取消洪宪年号，让徐世昌出任国务卿，并且重新启用段祺瑞为陆军总长。</p>
——这个国务卿称呼挺有代表性，此前说过，民国初年，宋教仁与袁世凯关于总统制与内阁制进行过一次大争论。</p>
李谕和梁启超聊了一会儿，唐绍仪也到了。</p>
他下令改回了国会和总理名称，并且由总理管理国务。</p>
唐绍仪等人在和外国做生意时，还是有点拘谨。而李谕就没有任何思想包袱，该咋样就咋样，别想从我身上占便宜。</p>
“我今天就给美方发电报，”李谕说，“如果他们坐地起价，咱们也相应抬高货物价格，反正哪里都缺货，咱们犯不着吃亏。”</p>
只不过他猜不透这个阴谋的策划者到底是谁，日本人？革命党？甚至是封建思想以及他固守的传统文化？</p>
唐绍仪又说：“另外，疏才能不能办法在上海或者天津再建个汽车整车工厂，即便每个月只有几百辆产能也好。”</p>
李谕随口说：“有些方面的确开放得可怕。”</p>
反正现在美国产业受英法公债刺激很旺盛，汽车厂又多，而且因为福特的崛起，不少小汽车厂几乎被挤垮。</p>
李谕估摸着可以直接买一个汽车厂搬到国内，成本虽然有点大，但用不了几年就能回本。</p>
而且还能培养一些相关的产业工人，将来必然有用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