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的裙子……我……我……”

苏灵本来想说“我赔的”，可等她看清那条裙子的剪裁、料子，还有角落里的大牌logo，这仨字就y生生地噎回她嗓子里。

这裙子怕是卖了她，都赔不起！

“没关系，这很正常。你之前演过什么戏？签约的是哪个公司？”

虞羽对于苏灵的爆发力非常满意，为了“田小靖”这个角sE她已经见了上百个年轻nV演员，刨除外貌跟T型，就只看演技了都挑不出及格的，一个个不是木头成了JiNg，就是油得看一眼都嫌腻。

“不够灵。”虞羽咔哒咔哒地按着圆珠笔，看着表格里的一个个叉表示。

“哪来那么多灵气啊？”曹爽都忍不住劝她稍微降低点要求。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没合适的本子，就心高气傲地Si熬Si等，等不着就自己写？人家漂亮小姑娘凭什么吃你那些苦啊，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会儿穷得在菜市场捡烂菜叶子吃的事儿了？”

“我说了一百次了，我捡烂菜叶子是为了喂猪，不是我自己吃！”

虞羽一提这事儿就火儿大，她跟无数媒T解释过无数次，她没火之前也是有收入的，没有沦落到那种贫苦程度，可没人愿意听，大家都坚定地相信她在没火之前吃尽苦头。

“你还有脸说！让你演个猪倌儿，你还真喂上猪了，那一共五分钟的戏！”

曹爽没好气地怼了回去，她跟虞羽是大学同学，俩人十几年的朋友，私下相处的时候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彼此留。

“有个差不多得了，这年头还愿意当演员的，都算是理想主义者！”

“我……我没演过什么戏，就偶尔在小成本的短剧里客串……客串点角sE。”

苏灵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了。

她大学刚毕业就签到了瑞纳经纪，瑞纳是业内有名的大公司，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步登天，就连苏灵当时也这么认为。

可没过多久苏灵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瑞纳公司旗下的大腕儿太多了，好的资源根本落不到苏灵手里，分给她的大多数没人看得上的边角料角sE或者是根本没什么热度的劣质网综跟带货直播。

更麻烦的是，苏灵当时签约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连合同条款都看不明白，就被经纪人催促着签了字。

她这一签就是10年，而且违约金高得吓人，苏灵只能Si熬。

虞羽有点意外，苏灵的演技很是纯熟自在，而且很生活化，一看就从没放弃过对自己的打磨跟淬炼。

“没怎么演过都这么灵？那你真的很厉害。”

虞羽的话让苏灵莫名有点想哭。

她确实没怎么演过戏，正经戏，她没事儿的时候都是去郊区那种不怎么赚钱的小剧院演舞台剧。

一般都是nV二、nV三，偶尔运气好能反串一下男一，不过不管演什么角sE，一场都是200块钱。

小剧场每周演三场，门票20块钱一张，就一杯N茶钱，可都被嫌贵。

很多次，苏灵在舞台上大声说着台词，或涕泪横流或绝望呐喊的时候，都在想我在g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就像是黑夜里磨刀的瞎眼老鬼，不管她把那把刀0得多么锋利银亮，都没人在乎、也没有谁能看得见。

可现在虞羽看见了，她说她“很厉害”、说她“很灵”，苏灵很想笑，也很想喊，可眼泪却先一步从眼眶里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