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宋姝婉被热的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便去院子里坐着。
飞鸢从屋顶跳下:“世子妃,这大半夜的,您怎么不睡觉啊?”
宋姝婉仰头,满天的星子闪烁,璀璨又明亮,不知何时一阵风吹来,带了些许凉意。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轻声道:“飞鸢,你觉得我自由吗?”
飞鸢有些愣怔,却还是认真的答道:“比起京城里其他的夫人贵女们,世子妃应该是自由的。”
风吹起了宋姝婉的发丝,她稍稍侧头,眸中带着明了:“因为我可以随意出行是吗?”
“对,京城里其他的夫人贵女们,轻易是不出门的,她们身上有规矩,所以……”
飞鸢还没说完,旁边突然传来“吱呀”声,宋姝婉循声望去,就见裴寰坐在轮椅上,身上的衣衫整整齐齐,还是晚膳时的那一套。
这是,一直没睡?
宋姝婉脑海里闪过这句话,眉头微微皱起:“以世子的身体情况,您不该通宵达旦。”
裴寰淡淡地说:“有些事没处理完,倒是你,为何这半夜还不睡?”
“在想些事情。”
宋姝婉起身,缓步到了裴寰面前,忽而想起什么,往四周看去:“侯爷送来的那些小厮呢?”
“都送走了。”
裴寰说的轻描淡写,可宋姝婉听着却很疑惑。
“送走了?何时送走的?”
裴寰说:“在你发作那日,我便将人送走了。”
宋姝婉:“……”
短暂的寂静后,她眼神变得复杂:“世子还真是将我利用的非常透彻呢。”
想也知道,裴寰肯定是借着她的名义将人送走的,府外也好,府内也罢,宋姝婉都不知道,裴寰到底用她挡了多少事。
裴寰抬头:“你觉得我在利用你?”
宋姝婉后退两步:“难道不是吗?”
两人都是询问,可对答案却都清楚。
过了片刻,裴寰叹了口气:“明日进宫前,先去趟将军府吧,甄远受伤了。”
宋姝婉颔首,也没问裴寰是怎么知晓甄远受伤,打过招呼便回了房间。
次日,宋姝婉赶去将军府,金雀将她引进屋中,还未站定,她就闻见了浓重的药味,中间还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金雀小声说:“昨晚,小姐带着满身的血回到将军府,将军寻了郎中来瞧,又给候府送了话,请您今日过来瞧瞧。”
原来是将军府递了话。
宋姝婉敛去思绪,床榻上的甄远脸色惨白,双眸紧闭,若非心口还在起伏,瞧见的人都要以为她是个死人。
“金雀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顷刻的功夫,屋中的人就退了个干净,便是飞鸢都被打发到门口守着了。
宋姝婉问:“甄小姐伤在何处?”
“在腹部,从左到右,约莫一个巴掌长的伤口。”
宋姝婉揭开被褥,掀了中衣,瞧见的是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但白色的纱布上,血迹已经清晰可见。
很显然,甄远用的伤药,并没有止住她伤口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