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忘机看着宁天的表情，知道自己说对了，他笑了笑，继续道：“你想打开归墟，然后放出公孙轩辕，所以你是地联的人……嗯，也不对。”

“地联现在还活跃的幸存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庸人，而你太出色了。”

“所以……你是地界的人？”

听到这句话，宁天越发毛骨悚然，他还什么都没说，陆忘机居然就自己推测出来了！

这一刻，宁天都忘记了控制表情。

陆忘机见他这幅样子，微微笑了：“果然，你就是地界的人。”

“我记得，地界的封印之前短时间开启过，后来又被合上了，你就是那时候出来的吧？”

陆忘机慢慢推测着：“我猜，或许是你们地界有人开启了封印，但又有人，嗯，应该是个天仙，那个天仙把封印再次启动了，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不过这次的封印，应该封不久了。”

“快则一年，慢则两年，封印必开。”

“所以你上来，是为了拯救地界吧？嗯，对，这就和你要打开归墟之地的目的，合上了。”

宁天的心中越发悚然，此刻只觉得如坠深渊，浑身冰冷。

他一路走来，从来不曾畏惧过任何敌人！

这一刻，却深深感觉到了一股恐惧。

因为陆忘机实在太强，陆忘机也太聪明了。

实力恐怖，头脑也恐怖的敌人，从来都是最大的噩梦。

“守心！”

忽然，圣灵老祖的沉沉呼喝在宁天脑海中炸响。

宁天晃动的心神瞬间沉静下来，刚才陆忘机道出所有的那一瞬，宁天的情绪几乎剧烈波动，差点失守。

但冷静下来后，他稳住了。

他可以恐惧，因为恐惧会成为宁天往前走的力量，但一定不能绝望。

因为一旦绝望，就真的完蛋了。

看着宁天平静下来的表情，陆忘机眉毛一挑，越发高看他一眼：“不错不错，你的心性很不错，这是少有的心如磐石。”

“你这样的人，才会成为真正的强者。”

陆忘机缓缓说完，随后道：“你不必对我非常敌视，对于地界，我的主张其实算不上是最恶的那些人。”

“我的主张，是中庸。”

宁天回过神来，看着他：“中庸？”

“是的，中庸之道。”

“世间万物都不能走极端，就像一处天平，当你走了极端，天平就会不平衡，世界也一样。”

陆忘机慢慢道来：“山海界是上位世界，地界是下位世界，这个‘上位’‘下位’大家都以为是阶级，但我不认为。”

“我认为，是位置！”

“地界在下面，山海界在上面，这才是上位和下位的真正意思！”

宁天从未想过这一点，十分吃惊：“位置？”

“是的，所以，如果下面的地界不稳、枯竭、崩塌，你觉得上位的山海界会如何？”

“一幢楼阁的地基不稳，楼阁还谈什么高耸入云。”

宁天听到这里，直接悚然：“地界出事，山海界也会出事！”

“没错，”

陆忘机说到这里，总结道：“所以我更支持中庸，平衡。”

“地界归属地界，山海界归属山海界，两方索取利益，都有一个度，这对大家都好。”

陆忘机显然比山海界的其他人看得更远，眼光更好，但他这样的观点，在山海界之中是少之又少，无人支持。

而无人支持，就让他寸步难行。

陆忘机此时又道：“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宁天屏息凝神：“什么？”

“我知道公孙轩辕还没死，他没死，其实也是我的手笔。”

宁天瞬间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