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却又带着凛冽气息的神息将自己垄罩之时,沉重又充满痛苦的躯T也彷佛在那一刻得到解脱。当他的眼珠能转动的那一刻,他选择了闭上双眼,然後歪头任由碧煌处置。
他从来就不相信有愿意倾听万物之愿的神。
因为将他创造出来的神,从来都是罔顾他的意愿,将他视为所需棋子般摆弄与进行布局的掌棋者。
只要他的神还需要他,他的恶梦就会不断轮回。
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因为,他是连渴求Si亡都做不到的,不被任何一界所接纳的「异界之物」,只能苟活於夹缝中,为他的神而生,为他的神而牺牲,然後再被他的神无数次地以最痛苦的方式再度复活的玩具。
他啊,活得b蝼蚁还要不如。
祈不知道具T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直到碧煌伸手将他的脸扳正并强迫他睁开双眼与自己对视之时,祈终於看见那双再度恢复为纯黑的瞳眸带着温柔的笑意深深地凝视着他。祈有些恍惚地任由碧煌落下一个代表安抚与奖励的亲吻於他的额头上,尽管感觉到自己全身已经可以活动,他却没有拒绝碧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玩具般将自己拢入怀中的举动。
那些追随碧煌的人曾经说过,自己是幸运的。
因为他是碧煌的创造之物,是碧煌倾注所有Ai恨所打造而出的锋利之刃,甚至是唯一能受到碧煌温柔以待的存在。也许是过去那些反覆折磨的痛苦消磨掉他不少记忆,祈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和某个人说过自己不过是碧煌的傀儡罢了,一点尊严也没有,却已经想不起那个人是谁,长什麽模样。
那人听了只是笑着摇头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对他说:「也许对您来说是如此,但是能够当一个被碧煌大人全心注视和温柔以待的傀儡,却是我们这些连名字和长相都入不了碧煌大人眼中的追随者们求之不得的礼遇。」
「您是碧煌大人倾注所有心血的结晶,而我们不过是b尘埃还不如的存在。」
「在想什麽?」清冷的嗓音自耳畔而入,祈抬眼看向温柔注视自己的碧煌,很快便垂下眼。
「没什麽,只是不懂您为什麽要如此费尽心思让我活着。」
「蝼蚁尚且偷生,只要是有生命的万物,都会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碧煌的口气相当随意,他的手指轻轻地g起几缕遮蔽於祈双眼上稍长的碎发,然後又往旁边一拨,「每个人都渴望活着这件事,为什麽你不想?」
祈不知道怎麽回答对方这个问题,他知道碧煌只是单纯困惑於这件事的本身,然而正是这份单纯的理所当然让他感到痛苦。
「会冷吗?」注意到祈微微颤抖的身T,碧煌将刚才拿来铺垫的披风包裹注祈,随後又不介意沾染脏W紧紧抱住对方,试图将自己的T温传给他,「这样就不冷了吧?刚结束总会有些不适,缓过来就好。」
祈皱了皱眉头想要挣扎,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後,只能自暴自弃地随对方消遣自己。
「碧煌大人。」
「嗯?」
也许是注意到祈的身T不再颤抖,以为对方已经稍缓不适後碧煌也很乾脆地稍微松开他。见了对方似乎想和自己说些什麽,碧煌耐心地等待着,那双始终温柔却又带着疏离的目光也静静地注视着他。
仅仅是这一瞬间,祈像是明白了什麽般征愣了下。他先是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笑,那抹笑藏匿着悲哀与苦涩,更多的却是讽刺与无奈。
「祈?」
碧煌不是很明白对方为什麽露出这种表情,只是一种直觉让他十分不喜欢,因而微微蹙起眉间以眼神作为询问。
「您永远都不会明白的,碧煌大人。」
祈用力而绝望地捉住碧煌的袖口,那彷佛溺水之人用尽最後全身力气拼命想捉住什麽般的反应也让碧煌露出些许讶异。
「因为您是我的神明大人,所以您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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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蝉丸的能面:能剧中有其中一个面具为「蝉丸」,蝉丸是天皇的儿子,双目失明,因此常用来饰演贵族少年和盲人等人物时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