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冯管家打断郁赦,对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退下,冯管家道,“还是听钟少爷自己的意思吧。”
郁赦皱眉,“他病成这样能知道什么?”
“慢慢治也不是不治,太医刚才也说了,可以像给小儿退热似得,不灌药,先给钟少爷针灸退热,估计明天钟少爷就能醒了。”冯太医苦口婆心,“我知道世子是不想耽误钟少爷回黔安,但咱们谁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走不是?若是他死也不走,岂不是白白遭罪?世子也不必疑心太医,这都是自小伺候您的,身家性命都攥在您手里,谁敢不尽心?且慢慢地治纯属医者仁心,能早点交差不好吗?还不是看钟少爷身子不好,不想下重药,想要给他调治调治?还有……”
冯管家句句往郁赦心头最软的地方戳:“这几个太医都是国手,钟少爷他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等他回黔安,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太医去?别说针灸了,估计连个会写好药方的都没有,不然钟少爷怎么这么些年把身子糟践成这样?必然是那边没个好郎中!”
郁赦怔了下,犹豫了。
冯管家趁胜追击,又道:“最好的太医和最好的药材都在咱们这里了,世子当真不要给钟少爷医治?”
郁赦心头烦乱,“让他们去针灸!等他……等他醒了,听他自己的。”
冯管家大喜,颠颠的去了。
郁赦吩咐下了,太医们不再耽误,稍稍准备了下,让药童端了几盆炭火去钟宛屋里,将卧房捂热后褪去钟宛衣衫。
郁赦一直在钟宛屋里,冯管家也不敢劝他走,行针前,郁赦命人放下了帘子。
施针的太医颇为困惑,屋里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遮遮掩掩的这是做什么?
太医不敢多问,把帘子放了下来后,拭了拭手,开始行针,郁赦则背过了身。
从始至终,郁赦不曾转身看一眼,活活站了一个时辰,待太医针灸后替钟盖好了被子才转过身来,上前在钟宛额头上摸了一把。
果然退了一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