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说完就捂住了唇,仿佛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而下一瞬,她就被人抓了出去。
外面传来了桑星河的声音,“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小师妹咳了一声,似乎很尴尬,“大师兄,我来问问你事情如何了,你今天白天都不让我跟你一起去。”
申珏还想听,就见到桑星河把门给彻底阖上了,随后是走远的脚步声。看来桑星河并不想让他听到太多东西。申珏想了下,决定还是继续吃饭吧。反正他的目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让桑星河爱上他,然后杀了桑星河,现在看来,事情还不算特别差。
桑星河跟他的那位小师妹似乎并不是一对,这场昭告天下的婚礼不过是一场诱遇辞上钩的鸿门宴。这多少让申珏放心了些,如果桑星河成婚了,他这个境就彻底失败了。
桑星河很快就回来了,他看见用左手用膳的申珏,唇角有一丝笑,“很不方便吧,要不我喂你?”
申珏倦倦地掀起眼皮子,看了桑星河一眼,他都快吃完了。桑星河见申珏的表情,立刻会意了,他在申珏的对面坐下,为申珏斟了一杯茶,“吃慢点也好,免得待会睡觉的时候噎食。”
申珏没理会他,闷头吃自己的,总是夹菜的时候总夹不稳。桑星河默默把这一幕收入眼里,什么都不说。好不容易等申珏吃完了,桑星河便叫人进来收了碗筷。
吃完了,便要开始谈正事了。
桑星河看着申珏,眼底映出烛火的暖色,离了十绝岛的桑星河仿佛变得更鲜活了一些,若说原来的他是一幅静止的画,如今便是从画中走了出来,甚至变得可亲起来。
“你之前那伤还疼吗?”桑星河低声问。
他帮申珏沐浴的时候就想问了,那狰狞的伤疤在雪白的肚皮上十分显眼,让人无法忽略。
申珏摇了摇头。
桑星河眼神染上了一分愧疚,“我本来是想见你的,但是贺雀英不让我见你,我只有先离开十绝岛了,后面我听说你痊愈了,这才放心了。”他扫了一眼申珏放在腿上的手,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抓住申珏的手,“你现在在这里,便暂时安全了,我会尽力护你周全的。不过遇辞逃走了,我想他也许会回来,你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出去了。”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桑星河轻而易举地发现申珏的手冰凉如雪,他秀俊的长眉微微一蹙,“手怎么这么凉?”桑星河说完就站起来准备出门去拿汤婆子,他如今恢复了大半的内力,有内力支撑,身体自然发热,即使是冬日也不需要汤婆子,所以屋里并没有备这些,只是烧了炭火。
他刚站起来,袖口就被人抓住了。
桑星河微怔,而后他的后背就贴上一具不算温暖的身体。
申珏把脸贴在桑星河的背上,红唇微微分开,“不要走。”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屋里炭火的燃烧声都可以盖掉他的声音。
桑星河沉默一瞬,还是把申珏的手从他的身上扯了下来。他转过身,脸上已经是笑着的模样,“我只是去拿个汤婆子,很快就回来。”他顿了顿,摸了摸申珏的脑袋,这动作虽亲昵,却无情愫。
申珏敏锐地发现这一点后,更不肯放走了桑星河。
桑星河回到了天罗庵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申珏又抱住了桑星河,这回是正面抱的,桑星河吸了一口气,被迫扬起了头,他神情有些无奈,“那我不去拿汤婆子了?小珏,你先松开我。”
申珏抬着头看着他,眼神认真,“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桑星河抿了下唇,立刻说:“贺雀英告诉我的,所以我知道了。小珏,你先松开我吧,这样怎么好说话呢?”
申珏不松,“原来更亲密的时候,你也能说话,为什么现在不能?”
说话的人不害羞,听到的人却脸红了。
桑星河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绯红,犹如夕阳下的玉兰花,端丽无双。他看着申珏,久久后叹了口气,“原来那是……那是我中了药,而你也是被迫的,所以我们那不能作数,如果……如果我们要在一起,那要先有感情才行。”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还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应该那么轻率做决定,对一个人有好感跟对方共度一生是不一样的。”
可申珏要的不是共度一生,他只要桑星河的真心,只要桑星河爱上他就可以了,无论是用什么方式,只要可以破掉这些该死的境,他都愿意去做,他不想再在这些境里无望地轮回下去了。
所以他想了下,干脆微微踮起脚,直接亲了上去。
桑星河身体一僵,长睫的眼眸深邃,目光盯着咫尺间的少年。申珏把唇瓣贴在对方的唇瓣上,接下来就没了动作,他看了下桑星河的反应,发现对方的反应实在平静,不由有些挫败。
申珏眉心微蹙,身体就要往后一退,可是他还没退开,就被人抱了起来。
桑星河还穿着今日的新郎袍,他素来穿白衣,鲜少穿颜色浓丽的衣裳,如今穿了大红色,一张脸更为衬托得多了几分姝色。他一把把申珏抱了起来,还特别注意到不要碰到了申珏那只受伤的手。
“你真要跟我在一起?”桑星河的声音很低,语气很认真。
申珏点了下头,而下一瞬桑星河就把他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