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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山以山为名,实际上却是一片连绵数千平方公里的广袤山区。
陆川一开始确实是打算继续东行的,但北苑出卖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在行进速度不可能有神王快的前提下,他不能再固定方向行动,只能绕着弯变幻着方向飞,才能把迫近的神王重新甩开距离。
事实证明,即便是神王,即便她们可以一直飞在天上,也没有办法隔着30公里的距离锁定住目标。
带着神王们遛了几天之后,再次被抓到的北苑使者带来了从天而降的好消息。
北苑叛了!
西苑被神王强袭打散,姬戎被抓走生死未知的事情才刚发生没多久,对于北苑来说,天神殿的神王是真的要比西苑的叛军要恐怖多了,至少叛军不是敌人,不会冷不丁地要你的命。
北苑使者带来了北苑叛军希望能和义军联手的请求,但最近刚刚被北苑出卖过的义军并不能完相信这个好消息。
说不准北苑其实没有叛,只是做了个局想要骗她们过去挨宰呢?
拥有命运的陆川自然可以轻易地验证出北苑已经被逼反叛的事实,他甚至还知道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几位神王已经被北苑叛军吸引走了,也不知道北苑做了什么,仇恨拉得这么稳。
之所以没有马上趁机离开大福山继续东行,则是因为参谋组也还没有拿定主意,是要继续原先的计划,还是趁机和北苑联合,找机会做掉个把神王,这样一来给神界的小小震撼也可以来得更大一些。
乌托邦当然非常想都要,但陆川这具分身的时间显然已经不够了,只能在两个计划之间做二选一。
做掉神王的诱惑力当然大,但成功率显然就比较堪忧了,义军看起来颇具规模,但上一次埋伏天神卫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来,这支乌合之众只能打打顺风仗,一旦陷入劣势的情况就会以极快的速度丧失士气。
况且宙煌也没有真正地突破到神王境,从之前乌托邦弑神之战的经验来看,神王和一般的上位神强度差距还是相当之大的,所以她们对上神王的时候还能不能撑到最后,参谋组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因此在短暂的纠结之后,陆川便做出了决定,义军在短暂的休整之后便即刻动身,继续东行前往原定的目的地。
顺带的还捎走了北苑第二次派来传信的使者,反正都不合作了,还让你回去报信干嘛,有本事你北苑追上来咬我啊?
做叛军嘛,路子野一点也很正常。
义军的队伍在北苑搅动了风云,又挥一挥衣袖,不负责任地翩然离去,留下暴怒的神王们和一脸懵逼的北苑诸神。
搞咩啊,你们西苑不是说干的就是神王吗?怎么说跑就跑了?
你们这样跑了,我们怎么办呐?
这些远方的哭声,西苑的义军当然是听不到的,随着北苑鸿廉叛军公开反叛,北苑瞬间也陷入了混乱。
许多认为反叛必死无疑的小神慌不择路地想要离开北苑,西边那是叛乱的起源地,当然不能往那边去,南边是天神殿,所以当然只能往东苑逃,这不巧了么,西苑义军也正在往那个方向赶。
来都来了,还等什么呢,一起做叛军吧!
就这样一边抓人壮大队伍,一边做思想工作凝聚战斗力,义军从西到东横穿了北苑,队伍也愈发变得浩浩荡荡起来。
队伍越是壮大,思想工作越是不能松懈,陆川的分身每天也没有别的事做,每天就是在一个劲地跟队伍里的神祇聊天。
“今天新来的几位同仁,情况怎么样?”
十月十八日,陆川在和队伍里的几个刺头聊完之后,便又要开始下一轮次的思想工作。
“大人,今天刚抓来的几个还在闹别扭呢,不过都还算老实,再熬一熬就好了。”暂时作为陆川秘书的壶栌脸色颇有些古怪道,
“倒是有一个特别的,一来就说要加入我们,看起来油嘴滑舌的,不太靠谱。”
“不能叫抓来的,应该说是有缘相遇。”陆川纠正了一下壶栌的语病,“也不要有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来了咱们这儿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带我去见见她吧,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在你这里评价这么差。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呃她说她叫霸坝。”
陆川:?
你们神族都是些什么命名方式,叫什么葫芦米粉鸡翅皮蛋的也就算了,还有叫爸爸的?
咱今儿个就得瞧瞧看,到底是谁叫谁爸爸。
陆长生找到这支义军可不容易,她赶到大福山的时候义军早就走远了。
还好她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小神,她说东边方向有一支叛军在到处抓落单的神祇,叫陆长生千万别往那边去。
陆长生十分感激她,便把她给吞了,如果有来生的话,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做神。
然后他便伪装成一个中位神一路东行,吃掉了好几个侥幸从义军手中逃脱的小神之后,终于遇到了一波过来抓壮丁的叛军小队。
于是他乖乖地束手就擒,十分配合地“混入”了这支叛军之中。
还别说,陆川真把这支叛军管理得有模有样的,那支抓壮丁的小队见陆长生毫不反抗,只是给她上了一道元气锁便带了回去。
由于义军还在行进的过程中,即便抓到了新人也不会停下来整顿,而是由一个队长模样的神祇带着她们继续赶路,顺便在赶路的途中跟他做思想工作,第一课当然是从天神殿的残暴和义军的正义性开始讲起。
陆长生越听越是疑惑,这一套一套的玩意儿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常穿越者能搞得出来的,陆川这小子在蓝星到底是做什么的,咋感觉这么瘆人呢?
为了能早点见到陆川,陆长生干脆就陪着这个队长聊,聊得比对方更红更专,听得对方都开始怀疑陆长生是不是在哪吒大人手下补过课,这也太专业了吧。
“大人,这位就是霸坝了。”
就在陆长生反过来开始给那位队长上课,用他自己已知的更多信息来分析为什么北苑会反叛,以及预测未来东苑和南苑会在什么时候反叛的时候,他听到了壶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