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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
陆川的心里默默闪过对方的名讳,但他不敢说。
光是对方知道他的剑的名字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的可怕,再结合之前的谈话里对方对他的情况并没有十分了解,陆川很容易就推断出一个结论。
太一很可能只是在陆川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并且知道了他是命运的执掌者。
不可说,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不可说。凡有言,必被知吗?
如果面前的这位存在脾气暴躁一点,不讲道理一些,岂不是在听到自己命名那把剑为太一的时候,就已经出手把自己给秒了?那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危险了吧?
他想起了那冥烛老人跟他说的话,有一个存在强闯了归墟就走了一个道印消散的灵,导致了大道规律产生了混乱,冥烛老人所说的,莫非就是太一?
“前辈,这世间如您这般的存在还有许多吗?我担心自己或是同伴会在无意间冒犯到诸位的名讳,难免会有所不谐。”
“都是一些旧时代的老东西罢了,实力不够的时候知道的太多对你也并不是什么好事。”黑衣男子摆了摆手,
“新时代的各族里也就只有神族的无忧小子还有冥族的冥青值得一看,你呢也有点意思,不过就是年纪太轻了,想要追上祂们的脚步也没那么简单。”
陆川听着太一指点江山微微一怔,无忧他当然是知道的,不过这冥青是谁,冥白的父亲吗?旧的时代又是什么意思,神族不就是荒古时代开始活跃的种族吗,难道说在荒古历之前,还有未知的时代?
机会难得,他刚想大着胆子再多问一句,结果太一不耐烦了,脚轻轻一跺,陆川便朝着归墟大殿飞了过去。
“你不是要去救你的亲人吗,还在这里废话什么,赶紧滚过去,不要误了时机,错过时机之后再多悔恨也是无用了。”
太一的声音还在身后,而陆川的身子已经进入了归墟大殿。
大殿里的破败的程度和大殿的外观一般无二,与其说是破败,不如说像是有人在这里打了一架,把大殿都快打成废墟了。
陆川站稳了身形之后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太一这般的存在如果对他有敌意的话也没有必要用什么阴谋来害他,祂说里面有对他有用的东西,想来就应该会有。
他细细地看了一圈,顿时觉得有些眼熟。
大殿的周围有许多已经熄灭的灯座,有的跌落在了地上,把地板都灼出一点焦痕,大殿的顶部同样是一幅浮雕,不过在这幅浮雕上,太阳已经没入了长河之中。
这一切都和永明殿太像了,他的身前还有一副断裂成两半的香案,像是承受过巨大的斩击,原本可能是放在香案上的薄薄册子,也变成了纸张散落了一地。
陆川小心翼翼地将掉在地上的纸张收了起来,每一张纸上都没有字,他一边在大殿里的各处收集纸张一边留心有没有冥烛掉到地上,毕竟两座大殿实在是太像了,只不过一个是寂静,而另一个是破败。
直到所有的纸张都拿到手里,他都没有看到冥烛的踪影,他正想着太一所说的他需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突然间他手中的纸张上开始发出了微光,他的目光刚投到纸上,才发现纸上开始显现出道文。
《渡世》。
陆川的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疑惑,但却忍不住继续往下翻看,越是翻看越是心惊,这篇道文竟是一本基于道境的修行功法,它的修行既不依赖于天地之气,也不依赖于任何一个种族的能量,而是单纯地利用道韵以及魂灵。
归墟魂灵的终结不可说的存在陆川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然后便听到了身后太一的声音。
“果然你可以唤醒它。”陆川惊异的发现自己完动不了了,太一从殿外进来,从他手中抽走了纸张。
太一看上去有些焦急,飞快地翻看起手中的道文,越看眉头越是紧锁。“不是它,我要找的不是这个。”
祂转头看向陆川,挥了挥手,陆川便又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陆川若非是灵体的状态,此刻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生杀予夺,莫过于此。
“你在现世直呼我名,我没杀你,刚刚我骗了你一次,我们扯平了。”太一把渡世塞回到陆川手里,正色道。
“您说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选择从心,陆川乖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怕自己眼神不对,反而将对方惹怒。
“你手里的功法不是什么好东西,梵古得到了它之后害了很多魂灵。”太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对陆川发出了警告,“如果你也走上这条路的话,早晚有一天我会来带走你的命。”
陆川听到了梵古两个字,顾不得对方是在警告自己,猛然抬起了头。
“梵古?!”
陆川慢慢地捋清楚了纷乱的关系,冥界那位不可说的存在便是梵古,那位怒骂梵古的敲钟人,便是太一口中的冥族强者冥青,而太一就是把梵古打到报废的人,当他把这些纷乱的关系联系到一起之后,惊奇地发现。
如果冥烛老人真的就是梵古的话,这位冥烛老人似乎真的没怎么骗过他,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只是经过了一点点小小的艺术加工。
那看来这位太一大佬是真的很猛啊,只能用不可说之间,亦有差距来形容了。
而陆川把关系捋清楚了之后,却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在他一声惊呼之后,引起了太一的兴趣。
“你知道梵古,却不知道我?”太一似笑非笑道,“而且你为什么会这么惊讶呢,莫非你见过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