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 惶惶(1 / 2)

昨日耀国广场上的年终祭典草草地结束了,这场原本会持续许多日,一直到新一年的庆典,在献上祭礼沐浴神恩之后没多久,便有修士从远处飞来,紧接着长老会首座便出面宣布了祭典结束,留下一地难以置信的民众,带着宗门的修士们匆匆离去。

尽管大部分的耀国普通民众也都买不起手机,但他们还是从收音机里得知了乌托邦即将出兵讨伐耀国邪教的消息。

广播里清楚地说明了乌托邦讨伐邪教的原因,耀国拿活人祭祀神灵是不可接受的事情,尽管大部分耀国的民众都不觉得死个白皮怪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如果作为献礼被祭祀可以升上神国的话,他们倒情愿被祭祀的是自己。

但有些信息普通民众还是听得进去的,一旦战争开始,乌托邦不会主动袭扰民众,但也禁止所有人以任何理由在室外活动,所有不服从乌托邦战区临时规定的人和行为,都会被视为敌对。

年终祭典沐浴神恩的欢庆场面似乎还在眼前,而眼下的耀国街头却一下子变得萧条了起来。

街面上偶尔有一些浑身被黑袍笼罩的人在急速行走,大部分的店铺都关上了门挂上了歇业的牌子,只有销售米面粮油的铺子挤满了客人,哪怕掌柜再三声明铺子里的货都已经卖空了,人们也不愿意离去。

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短短的半天时间,再多的人也买不空粮店的米,这些买不到的米,或许会在不久之后,再以大部分人都承受不起的价格,重新出现在货架上。

但能在耀国首府晨曦城开粮店的掌柜,背后的势力又岂是普通人能够惹得起的,因此人们只是在店里哀求掌柜再放一点粮,哪怕价格高一些。

北城的粮店附近不远处有一家已经挂牌歇业的客栈,一个被黑袍笼罩的男子自顾自地走到紧闭的门前,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客栈的门。

“我说你是不是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没看到我门口挂了歇业的牌子吗?”客栈里一个坐在阴影里的人突然出声道。

那黑袍男子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余欢的脸庞,余欢笑了笑,径直走到酒柜取了一坛酒,走到那人面前坐下,又从桌上拿了两个碗,拍开泥封便往碗里倒满了酒。

“来都来了,难道你还要举报我不成?”余欢把倒满酒的碗推到那人面前,继续给自己倒酒。

那人摇了摇头,“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耀国已经是冢中枯骨,连你这特事组组长都潜伏到首府了还没被人发现,我有病了才去举报。

不过你们乌托邦人说话不算话啊,不是说只要在家里待着就不会主动袭扰吗,你这恶客不仅破门而入,还抢了老子一坛酒。”

尽管嘴里吐着槽,但这人还是端起了余欢倒的酒,和他碰碗之后一饮而尽。

“找我什么事?你老余冒这么大风险潜伏到晨曦城,总不会是嘴馋了来找老朋友喝酒吧?”

“我们在晨曦城的安全屋被人盯上了,想找你借个宝地,把人转移到这里来。”

余欢说完之后便放了碗,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客栈老板看,这人听了余欢的话便皱起了眉,旋即也放下了酒碗,摇头叹道,“看来你这次也是来者不善呐。”

“哪有这么夸张,老徐你若是不愿意,我再寻别处便是。”余欢笑了起来。

把人藏在徐天象的客栈里自然是最方便的,徐天象本身就是超凡境的天选之人,他在耀国隐藏身份创立了一个小宗门,招了十来个弟子随意教着。

尽管徐天象不认同乌托邦的理念,和乌托邦的交流也不紧密,但卫国战争的时候他曾经偷偷来帮过手,在余欢心里也算是可以信赖的同伴。

“老余你是知道的,我这人散漫惯了,又一直生活在耀国,乌托邦打下耀国之后,能不能留下我这小客栈?”徐天象思考了近半分钟,才悠悠的问道。

他问的是小客栈,实际上指的是他自己这个不想挪窝,又不愿意真正加入乌托邦的人。

“当然没问题,乌托邦现在也有些年轻人不愿意有正式的工作,开个小酒馆大半年做点小任务,也生活的有滋有味的。”

余欢说的是唐晨的例子,随着赵无涯的离开以及年轻一代的穿越者们逐渐发出声音,乌托邦也逐渐放松了政策,不再一味地强调责任和贡献,也允许天选之人们在乌托邦的生活方式有更多不同的可能性。

“看来老赵的事情还是带来了一些变化嘛。”徐天象啧了两声,“那我已经娶的几个小老婆呢?我在耀国娶的老婆,我也不加入乌托邦,你们总不能硬要我离婚吧?”

余欢一脸无语地看着有些得意的徐天象,管不住下半身就是他和乌托邦之间最大的分歧,一听说乌托邦禁止一夫多妻他便拒绝了加入了乌托邦。

但如今的情况又有了些小小的区别,如果乌托邦打下了耀国,那就不是他主动加入了乌托邦,如果乌托邦还是不允许,那他便只能想办法搬家到其他国家去了。

“你已经娶了那就算了,不过之后在乌托邦就不准再娶了。”余欢闷声道,事实上从其他国家过来加入乌托邦的家庭里,有不少都是有妻妾的家庭。

乌托邦原则上并不会拒绝这样的家庭加入,但是如果这些家庭加入乌托邦之时都会说明清楚,到了乌托邦之后男方禁止再娶妻妾,而现有的妾室如果想要离婚,男方也必须尊重个人意志,不能阻挠。

“哦?还有这等好事,那如果有一天你们打到了景国去,老赵岂不是白爽了小半辈子?”徐天象脸上也露出了揶揄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余欢感觉自己这个单身汉似乎莫名的受到了嘲讽,于是他端起酒碗,嘴角冷冷地扯起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