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跟自己搭话,安欣的心中一喜,一转头正好对上一张粗粝的面庞。
男人穿着一身价值昂贵的手工西装,然而大腹便便的模样,让他身上这一套昂贵的装束都大打折扣了许多。
虽然同样是京城上流社会最顶尖的一层的人物。
可和厉时谦这种年轻有为的一对比,顿时高下立见。
安欣笑的十分勉强:“我是。”
“我依稀记得当初我们旗下的子公司还与安氏集团有合作,说起来我应该是见过你父亲的。”
这种大佬对安庆那种小角色自然不会有印象,但这种话嘛,也就是随口拈来。
安欣笑了笑:“是吗?”
男人又随意的说了两句,这才引出了自己的目的:“刚刚听安小姐说你最近在学陶艺?说起来我女儿最近也正在学这个,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加安小姐一个联系方式,以后在这方面有什么问题好方便讨教。”
话音一落,旁边便响起了暧昧的笑声。
大家都是男人,谁还能不知道谁?
说话的这位姓李,是玉成集团的执行总裁,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玩儿的花,虽然因为生意的原因跟厉时谦有一些来往,可本质上他跟厉时谦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这样一个男人要加安欣的联系方式,谁还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什么狗屁的有陶艺方面的问题,好讨教她,就冲着李家的社会地位,真要教他女儿学陶艺的话,还找不到一位陶艺大师吗?
安欣也不是个傻子。
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就不单纯,这会儿这种带有侮辱性质的话,一说出口,安欣的脸色顿时涨红。
“我……”她微微的咬了咬嘴唇,求救般的看向厉时谦。
可惜厉时谦郎心似铁,连一点余光都没有扫向她。
安欣越发的不甘,手指渐渐的收紧,手掌慢慢的攥成了拳头。
对面的李总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脸色也有些不悦。
“怎么,安小姐不愿意吗?”声音压低语气当中已经隐隐带上了些许威胁的味道。
若是从前的安氏集团,这位李总形势可能还真的要顾及一些。
可现在的安氏算个什么东西?
一家都快要破产倒闭的公司,还不至于被他放在眼里。
至于安欣那就更算不得个什么了,破产千金,连落地的凤凰都称不上。
她要是有傲骨,李总还真奈何不得。
可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的贴上厉时谦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李总还看不明白吗?
“怎么会?”安欣脸色一白,勉强的笑了笑。
她只是无脑,却也不是傻,面前的李总可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的,更不是如今的安家能够得罪得起的,所以还是拿出手机跟李总互换了联系方式,这才提出告辞。
离开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一阵笑声。
安欣听在耳里,两颊发烫,心里却是恨的要命。
然而她不恨厉时谦,不恨李总,偏偏又将所有的罪责怪到了安宁的身上。
走出了人群,她最后朝着厉时谦的方向看了一眼。
厉时谦依旧视线微垂,神色平静,他对面的李总几人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脸上笑得荡开了花。
偏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既然你这么无情,就不要怪我了!”安欣咬了咬唇,低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