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海涛惊奇,没有想到,徐娅有这么好的手艺。“小的时候,跟爷爷学的。爷爷扎的灯,可好看啦。过年的时候都能参加灯展的。”
钱海涛问:“怎么挂?”
徐娅说了自己的设想。一只灯笼被安排挂在最里面的墙角上。钱海涛照着徐娅指定的方位,架上梯子,上去。在墙角上固定一颗钉子,不好弄、弄了好半天,总算是挂好了。还有一只,徐娅设计挂在门口,也是墙角上。这样的布局,不合情理,给人一边倒的感觉。钱海涛说出自己的看法。徐娅说:“我就想这样挂。我就喜欢这样。”
钱海涛只好听从,终归,这里的主人是徐娅。梯子长,房子小,新房里的东西多,在里面挪动起来不太方便。钱海涛搬动梯子到门口时,徐娅将门关了。关门的时候,徐娅的心里特别的紧张。这是徐娅精心筹划了的。眼前就要接近自己设计出来的场景,徐娅的嗓子有干渴的感觉。她想喝水,却没有去端水杯。父母亲来到厂里,母亲以强硬的态度表明了态度,徐娅就意识到了,她不可能再和钱海涛恋爱下去了。知道无力扭转这个局面,心里也就对钱海涛生出愧疚。让徐娅更加难受的,是面对母亲的刁难,钱海涛表现出来的大度,就更加的让她无地自容。她觉得自己欠钱海涛太多、太多。她就想,可不可以用一个特别的方式补偿钱海涛。想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钱海涛最好。钱海涛看见徐娅关门,认为这样不好。曾经的恋人,过来帮忙,没有什么不妥。光明正大做事,这是钱海涛一惯的生活态度。可是,关起门来,把两个已经不是恋人的人关在里面,让路过的人看了,不好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徐娅,你不要关门啊。”
钱海涛的口气有些生硬,“把门打开。”
“啊。哦。”
徐娅的思想正在信马由缰的跑着,听钱海涛这样说,就陈述了自己的理由,“你也看到的,门开着,不好架梯子的。”
钱海涛看了现场,还真的是这个理。他没再说什么,任由徐娅把门关上了。关上门后,徐娅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了心口,好紧张的。怎么会这样的紧张呢?钱海涛没有注意徐娅这个时候的表情。徐娅这个时候,小动作不断。她先是手抚了心口,后又双手在衣服上擦着,像手上很脏,接着,双手相互绞着。钱海涛一门心思,在寻找架好这架梯子的位置。挪动了好几下,寻找了几个角度,都不太理想。最后,总算把这架梯子架到了理想的位置上。梯子在门后架好了。钱海涛爬了上去。他把手向下伸着。这时,钱海涛才发现徐娅在发愣。徐娅的意识,这个时候,真的就是信马由缰。她居然想到,要是母亲没有那样强硬,要是还是和钱海涛谈恋爱。这会,就应该是他俩在布置自己的新家了。要是和钱海涛有了一个新家,一定很开心的。毕竟,他俩是真心相爱的。也许,开始时,钱海涛还没有全身心的爱她。可是后来,她看出来,也感觉到,钱海涛已经在全心全意的爱她了。“你在干吗呢?”
钱海涛问了。徐娅猛然从想象中醒过来。“啊。”
徐娅羞涩地一笑,“哦。我在想,你刚才说的,两个灯笼,这样布置,是不是真的不好。”
钱海涛想早些帮着弄好,早些离开这里。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意识到,在这里呆时间长了,不好。“就这样吧。一边倒的感觉,也挺好的。”
钱海涛就着刚才自己已经提出的意见,做了修正。徐娅把这只灯笼递给了钱海涛。钱海涛的身子下弯了,接了徐娅递给他的灯笼。挂这只灯笼,还真的老费事。关上门后,房子里的光线不好,尤其拐角上,很暗,不好挂灯笼。“徐娅,你把电灯打开。现在这样,我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