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不是来皇宫玩的,他打了也是事实,还将他的牙齿打落了下来。
篮玉棠不屑的冷哼,“继续上啊,或者叫上所有暗卫一起呗。”
暗白握紧鞭子,他不管来人是谁,陛下也只是下令,拦住蓝玉棠,并没有叫她下手伤了蓝玉棠。
况且真想抓到他,只怕也要有不少死伤,如果他没有恶意的话,就不需动手了。
古公公气得牙痒痒,他明知道,暗卫只听令于陛下,除了陛下的命令,谁也无法喊动她们。
握紧拳头,忍不住就想喊他出侍卫。
望了一眼楚梦居,咬咬牙。
不行,今天是陛下跟楚贵君的洞房花烛夜,谁也不可以打扰的,不能坏了陛下的性致。
古公公恨恨的看了一眼蓝玉棠,今天他算是吃了个哑巴亏了。
蓝玉棠嘴角不屑的冷笑,连看都不看古公公一眼,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中,对他来说,古公公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屋里,一声又一声的之声接连响起,听得蓝玉棠恨得牙痒痒的。
虽然今天晚上的声音,没有上次那么放浪,那么夸张,但差不了多少,尤其是那个臭女人的低吼声。
卧槽,她就那么急切吗,泥煤的。
上前走了几步,暗卫立即围拢起来,如临大敌,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蓝玉棠撇撇嘴,不得不说,那个女人培养出来的暗卫真的厉害,特别厉害。
厉害得,凭他一个人根本打不过她们。
抬头,看了一眼楚梦居,那里还在上演着火辣的一幕,呻吟声,低吼声,声声透过殿门传了出来。
光是听那的声音,都可以想像得出来,里面进行的,到底有多么激烈。
这次,他没有像上次一样,不顾一切的冲过去,而是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楚梦居。
他很气,特别生气,尤其是东城的那一次。
他本来再也不想去搭理他,可过两天就是十五了,他又止不住担心她十五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偷偷潜进宫里,没想到他来到宫里后,就是她册封贵君之日,多么隆重的仪式啊,虽然比不上凤后的仪式,但也跟皇贵君差不多了吧。
捂住心口,她跟他根本就是两个天地的人。
她是女皇,可以有三宫六院,无数侍君巴不得爬上她的床。
而他……
他是蓝家少主,诺大的基业等着他去继承,他的父母,以及蓝家的长老们,绝对不会赞成他娶一个不是清白之身的女子,更可况那个女子还有着三宫六院。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便将那刚刚萌芽的种子掐灭吧,省得将来两个人都痛苦。
想到这里,蓝玉棠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楚梦居,衣袖一挥,一个移形换位,瞬间消失无踪。
一个黑衣男子躲在墙角处,清冷的眸子望着楚梦居,听着里面的声,眼里一痛,将瘦弱却挺立背脊抵在墙边,仰天,烦闷的闭上眼睛。
手中的碧玉箫,似乎跟他的主人一样,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光怠尽,无力的垂下。
许久,那一声声的声,仍色不绝于耳,男子无力的站直身体,向楚梦居悲哀的看了一眼,朝着来路而去。
只不过离去的步子,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迅捷,朝气,而是充力无力,悲凉……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楚梦居声,几乎持续到了第二日才结束。
古公公心里欣慰,陛下昨日果然如天神降临,威武啊。
如果不是有那个蓝衣人出来捣乱,还扇了他两巴掌,今夜就是一个完美的夜晚。想到蓝玉棠,古公公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立刻撕了他。
楚梦居内。
楚逸闷哼一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像被车轮重重埝过般痛苦,好像全身都快散架。
尤其是下身,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谪仙优雅的脸上,忍不住一皱,全身都不舒服,疼得他想昏迷过去。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床顶精致华美的雕刻,以及大红的喜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不是他的屋子,他的屋子没有这么奢华。
转头看向他屋子的处,临窗的黄花梨雕龙凤呈祥纹饰的条案上一对一人高的红烛燃烧着,红色喜烛上的烛泪蔓延蜿至桌上,诉说着昨天日的辛勤。
紫檀木雕的桌案,缠绕着富贵花开的十柱架子床布置得喜气洋洋,周围挂上天蚕丝浸染的红色床帏,是跟床柱上都拐着红色的多子多福的灯笼,摇曳的灯光照着着满是的红色更加的特别。
龙床的位置是在房间的左方,即青龙方,仅靠墙壁,据说是便于有孕,可见古公公对于女皇陛下的子嗣是多么的看中。
床上铺着百子千孙的被褥,上面的百子栩栩如生,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喜爱非凡。
再看向身上的‘伤痕’,昨天的一幕幕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跟陛下同时中了合欢药,然后,上演了羞人的一幕,一夜到天亮,陛下都在他身上驰聘,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从不停歇。
他既痛苦又欢愉,想让陛下停下,却又耐不住身体的空虚寂寞,所以放开羞涩,跟着陛下一起……
想到昨天的那一幕,楚逸脸色瞬间一红,直接红到耳根子处。
没想到,陛下那么勇猛,他昨天好羞人,居然叫得那么大声,而且还那么主动……
不过,他终于是陛下的人了,真好,他是名幅其实的贵君了,拉了拉身上的被褥,甜甜一笑。
心底的甜蜜盖过身体的疼痛,捂着被子低低痴笑起来。
一边,随身候着几个小侍,这几个小侍听到动静,知道楚贵君醒了过来。
连忙上前几步,低头,跪了下去,“奴才参见楚贵君,楚逸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逸手上一顿。
楚贵君……他是楚贵君了?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尤其知道陛下不是以前的陛下,他更喜欢这个称呼,不管现在这个陛下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妻主,是他一辈子要服侍的人,这就足够了。
“贵君是要再歇息一阵,还是起身梳起。”其中一小侍恭敬的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楚贵君,现在已经巳时,接近午时了。”
什么?接近午时了?他怎么睡了这么久?
掀开被子,就想起身,他还得去给上官贵君把脉呢。
被子一凉,楚逸瞬间发觉,自己身上是空的,竟然连一件衣服也没有穿,而且身上密密麻麻,都是陛下留下的印记,脸上一红,赶紧将被褥重新盖好。
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侍,似乎比较大胆,忍不住道,“恭喜贵君,贺喜贵君,祝贵君永宠圣恩,花开并蒂,如果能够一举得女,那就更好了。”
这个小侍讲的话无疑非常大胆,若是换了其他贵君,只怕早就被拉出去仗毙了。
刚得完雨露,正是盛宠之时,岂能用如果二字。
不过楚逸只是脸上一红,想到如果会有孩子,心里就一阵甜蜜,如果有孩子,那该多好……闲暇之余,也可以逗逗孩子。
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官贵君会这么喜欢孩子了,那简直比自己生命还要珍贵的宝贝啊,尤其是跟他心爱的人所生的。
“贵君,您要是困倦,就再歇息一会吧,奴才将吃的递到您的床前。”清秀的小侍又是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楚逸温声说道。
“奴才叫小喜。”
“陛下呢?”
“回贵君的话,陛下去上朝了,吩咐奴才们好好伺候,别吵醒贵君,陛下还说了,晚上过来过来楚梦居用膳,贵君,陛下可宠您了,后宫中,除了段贵君,谁也没有这等殊荣,让陛下亲自陪膳的。”小喜讨好的拍着马屁。
段贵君?他的哥哥……
他昨天应该很痛苦的吧……
他那么对待他,他应该恨他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隐隐做痛呢……
“梳洗更衣吧。”
一句话下去,小侍们立即应了一声,拍了拍手,从外面鱼贯走进十几个小侍,这些小侍手里或拿发簪,或捧着衣服,或端着梳洗用品,同时向着楚逸行了一个大礼,“奴才参见楚贵君,楚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洪亮恭敬而又整齐的声音响起,楚逸有些恍然,习惯了自己料理一身,突然间有这么多人伺候,反而不习惯。
被十几个小侍服侍着梳洗沐浴了一番,又盛装打扮。楚逸看着镜中的自己,心神再次恍惚了下。
他从来都是一袭白衣,一条白色发带,简单朴素到了极致,如今看着自己脸上描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宫里最为高贵的流云锦,与他平日的打扮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但不可否认,镜中的自己,很美,美得连也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个人是他。
“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通禀告声,楚逸一惊,连忙起身,对着门口进来的那袭明黄龙袍的女子行了一个大礼。
“臣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昨晚累了整整一晚上,累得她差点都起不来,双腿到现在还微微发软,可是顾轻寒很满足,昨天给她的感觉太过美好,让她忍不住流连。
温和而又霸气的脸上,扶起楚逸,笑了笑,“不必多礼,起身吧。”
楚逸微微一笑,闪头看得顾轻寒。
这一抬头,让顾轻寒心里狠狠惊艳了一把。
楚逸本来就是美得让人窒息,这一盛装打扮,竟然如此迷人,心里狠狠抽了一口气,泥煤,这人长得也太妖孽了吧。
只见他身着一袭浅紫色华服,外披白色纱衣,腰配白玉鸾佩,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白玉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谪仙,嘴唇不点自红,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腰间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美,实在美,顾轻寒紧紧盯着楚逸看着,看得入神,看得迷离,看得楚逸略显尴尬,不知要如何与她相处。
昨天晚上,实在太放浪了,想到昨天晚上,楚逸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了进去。低头,不自然的搅着秀帕,脸色一红。
看到楚逸如此羞涩娇艳,顾轻寒心里狠狠一紧,有一股冲动,想将他再扑倒,吃光抹净。
稳了稳自己心神,楚逸昨天被折腾一晚,能够下床已是了不起得了,哪受得住她的宠爱。
“用膳了吗?”
“还没。”楚逸轻声答道。
突然,一只玉手,伸了进来,拉着他的手,往一边走去,“走,朕陪你一起用膳去。”
顺着顾轻寒拉着的手,楚逸拉到了一桌美食前。
望着桌前数十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楚逸眼里闪过一抹不舍,就两个人,吃这么多,也太浪费了。
顾轻寒将他的表情收在眼底。说实话,刚开始纳楚逸确实是为了楚逸的那个要求,然而过了昨天晚上,她的心里竟也开始接纳他了,还会想着他心情。
夹了一块肉,递到楚逸碗里,“多吃点,朕命人炖了许多补品过来,你太瘦了,摸起来都咯手,该多补补。”
楚逸脸色一红,不自然的夹起顾轻寒夹给他的肉,轻轻嚼了起来。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楚逸吃饭的动作一顿,抬起谪仙的脸庞,“有的,家里还有一个父亲。”
顾轻寒挑眉,上报的资料写着,楚逸无父无母,舞姬出身,怎么还会有父亲?刚才她也只是随便问了一下。
“哦,只有一个父亲吗?”
楚逸眼里闪过一抹痛苦,挑起一些米饭,如同嚼蜡般嚼了起来。
顾轻寒拍了拍他的背,“三日后,朕跟你一起回门,将你爹接进宫里,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楚逸身形一震。跟他一起回门?
也只是一个贵君,不是凤后,就算是凤后,陛下也不需要回门的,陛下可是当今的天子,这怎么使得,连忙道,“楚逸惶恐,陛下能够允许臣侍将臣侍的父亲接进宫里,臣侍已经感恩戴德,岂敢让陛下一起回门。”
“无妨,朕应该感谢你父亲,给朕生了这么一个可人儿。”顾轻寒捏了捏楚逸谪仙的脸蛋。
突然亲昵的动作,让楚逸很不自然。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划过一抹甜蜜。
一餐饭就在幸福中吃完,用完膳,顾轻寒陪他聊了一会,就离开楚梦居,瘟疫造成的损失还没有解决好,如今国库正缺银两呢。
顾轻寒是走了,可是一堆的赏赐却下来了,金银珠宝,玉器古玩,绫罗绸缎数不尽数。
这一赏赐,不止楚逸开心,连楚梦居所有人都乐得合不住嘴。他们被调来楚梦居,本来还不乐意,毕竟楚逸只是一个舞姬出身,身份低微,就算陛下纳了他为贵君,也不可能宠爱到哪去。
没想到,陛下不止宠幸了贵君,还陪贵君用了膳,还赏下如此珍贵的赏赐,最主要的是,居然还要陪楚贵君回门,这可是连凤后都没有恩典啊,宫中哪个贵君有如此殊荣,只怕楚贵君是第一个吧。
看来他们来这里伺候,还真的没有来错。
楚梦居的数十个下人,全部跪下,洪亮而开心的笑容,高高响起,“恭喜贵君,贺喜贵君。”
看着奢华高贵的楚梦居,再看向跪在脚下,向他高声呐喊的小侍们,第一次觉得,他自己已经是贵君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跟段贵君,卫贵君,上官贵君,不分高低,称尊后宫。
昨天,他还是一个低微的舞姬,侍人,今天就荣升贵君,这个跳跃性太大了,大得他都反应不了。
“赏。”
一句温润的笑声出来,楚梦居的人,都乐成一团,眯着眼睛,笑得合不拢嘴。
“段贵君驾到。”
门外,一声高扬的通禀声传来。
楚逸往屋里迈步的脚步顿了下来,蹙眉,他来做什么?
潜意识的,不想看见段贵君。
转身,就看到小侍们众得捧月般的捧着一个人到楚梦居。
为首的那个人,与以往一般,还是穿着一件大红艳衣。不管是他生气,或者也开心,段鸿羽身上魅惑的气质都不会改变。
这股魅惑是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别人无法比拟,他也无法掩盖。
红红的大红宫装,随着他的脚步走进,而拖拽一地,万千光华闪闪发光。
他魅惑的脸色很平静,没有生气,没有动怒,没有扭曲,更没有笑容,只是静静的看着楚逸。
站定,四目相对,折射出一种旁边无法了解意味。
这两双眸子,好像只是很平静的对视,又好像噼里啪啦的打架。
想必,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这双眸子代表的意味吧。
红奴今日只是站在段鸿羽身后,没有像往日一般冲着楚逸发难,按着楚逸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