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肃北军饷不足吗?这就是你们说的支撑不了几天?”想到这些天被肃北军耍得团团转,北漠皇帝就一肚子火。
“这……之前肃北那边传来的消息确实是肃北军的军饷都用来接济百姓了,那时候我们的人还没被发现,总不可能传假消息回来。”
“那现在的情况你们怎么解释?”
大臣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算了,败了就败了,投降书也给了,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北漠皇帝像是认定了这个局面,深深叹了一口气。
打又打不过,除了认命,还能怎样?
“皇上,臣听来一个消息,据说大桓的一个王爷带兵反了,不如我们和那位王爷合作……”
北漠皇帝目光一闪:“还有这回事?仔细说说。”
说话的大臣眼眸半垂,遮住眼底的算计:“这件事臣也是偶然听来的,其实大桓先帝最属意的皇帝并非如今坐上皇位的那人,而是另一位皇子,就是这次带兵想夺回属于自己该有位置的越王殿下……”
夜幕下,在有心人的运作中,酿造出无数阴谋。
用完晚膳,沈郁和商君凛在廊下散步。
沈郁:“就算这次我们胜了,陛下也要多多注意北漠的动静,尤其是现在还有越王的事没解决。”
商君凛:“阿郁觉得越王会和北漠勾结?”
沈郁:“陛下还记得当初在背后控制冯平琦的人吗,他们同时还和那批被处置的肃北官员有联系,虽然到目前为止查不出他们和北漠勾结的确凿证据,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商君凛:“这次战败,北漠对大桓的恨意只会更深,尤其是朕还让他们损失了那么多,若是双方有办法联系,极有可能真的勾结到一起。”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商君凛给各地官员下令,特别是像肃北这种与北漠接壤的地方,一旦发现异动,必须尽早上报。
朝廷的意思很快传到肃北。
贺承宇和江怀清如今能独当一面了,方均离开后,他们快速成长起来,牢牢将肃北抓在手里,用最快的速度让肃北步入正轨。
比起管理者,方嘉怡更倾向和北漠打交道,因为前几次的功绩,朝廷也授予了她更合适的官职。
瑶姬没有离开,而是成为了一名在方嘉怡手下做事的小吏,并给自己改名为江瑶。
有方嘉怡的出色表现在前,肃北上下对出现第二名在官府做事的女子接受良好。
朝廷旨意下来后,肃北上层官员聚在一起商议后续事宜。
“朝廷的意思是,北漠仅投降还不够,需要赔偿这次给大桓造成的损失。”
“我原本还担心朝廷简简单单就接受了呢,北漠传来的那份文书也就有个投降名头罢了,可没一点为自己所作所为反省的意思。”
“他们恐怕是觉得大桓不会与他们计较吧,这份文书送到北漠后,我都能想象到他们脸上会出现的表情了。”
“这一次,恐怕又要劳烦方大人出马了。”
如今肃北官员谁不知道,只要方嘉怡出手,北漠绝对没有任何还手余地,只能缴械投降。
天气越来越冷,商君凛的生辰快到了。
去年,沈郁送了一份治水手册给他,算是有一半的示好之意,现在两人的关系与之前大不相同,送的礼物也该与之前有区别。
情况特殊,今年的寿宴商君凛没有大办。
生辰当天,商君凛还在忙国事。
沈郁提前准备好了生辰礼物,是一副画。
与沈郁上次画的以黑色为主调的战场不同,这幅画以暖色为主,春意盎然,百鸟争鸣,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景象。
惦记着第一时间将画送出去,沈郁这一晚上睡的都不踏实。
感受到怀里人的又一次翻身,商君凛无奈将人紧紧扣在怀里:“阿郁要是实在睡不着,可以和朕做点别的事。”
沈郁其实很困了,半睁着眼睛推了推商君凛:“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子时了,快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边说,商君凛边轻轻拍了拍沈郁的背。
“不行,”沈郁费力睁开眼睛,“我得下去一趟。”
商君凛搂着人不松手:“有什么事让宫人做就是,夜间外面很凉。”
“是送给陛下的礼物,陛下不想要吗?”
商君凛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明天是自己的生辰,有些好笑道:“阿郁大半夜不睡就是为了给朕送生辰礼吗?”
睡意朦胧的沈郁脑子不太清醒,以为商君凛不喜欢,语气低落:“陛下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朕怎么会不喜欢?”商君凛哪舍得沈郁难过,忙搂着人好一通哄,“不论阿郁送什么,朕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