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干到快三点,林柯受不住了,锄头一扔往地上瘫坐,不忘招呼林秉然:“歇会吧,少吃一根鸡翅没关系。”
林秉然去拿了水,和林柯靠在树底下喝水,两人抬头望着月亮,突然噗嗤一声都笑了出来。
林柯:“为了那什么你,我把这辈子的蠢事都干完了。”
“当然了,”林柯晃晃了满是泥的脚,和林秉然伸长的腿碰在一起,“你也不聪明。”
林秉然轻笑,装傻充愣道:“为了那什么,那什么是什么?不能直说吗?”
林柯一噎,没好气地说:“非要说出来?你又不是不懂。”
两个摄影师跟在林柯和林秉然左右,晚上太黑,但这片荒地因为要拍摄秧苗生长的过程,工作人员就在周围弄了几盏灯。
不亮,但勉强够摄影师拍个408p的现场画质。
林秉然说:“我不懂。”
林柯指尖一曲,被林秉然压低的嗓子勾得心痒,侧身开始抠树皮,说:“就追你这事。”
林秉然愕然一瞬,她是想逗逗林柯,没想到林小oga这么坦率,摄影师连忙推近镜头,恨不得怼在林秉然和林柯脸上了,把她们的羞怯放大十倍百倍。
“挪远点!”林柯恼羞成怒,“反正我本来就是冲这个事情来的,也不怕观众知道。”
林秉然埋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沉默半晌。
放在以前,林柯说再多甜言蜜语也不需要回应,但今天不一样,林秉然之前躲她许久了,今天晚上又偷偷摸来地理种菜。逼着她说出这两个字了,转而又不理她。
这么反复,林柯是真怕了,于是扭头看林秉然,心猜一点回应都没有,是还想要躲着她多久?
顾不上摄像机,林柯转身把林秉然抵在树干上,又凶又横,凑近了说:“你怎么回事?”
林秉然呼吸一滞,身体微往身后的仰躲,偏头道:“什么?”
林柯:“什么什么,又是什么跟什么的!我……”
林柯控诉:“我刚开始正儿八经追你的那会,我想要你体会一下青涩恋爱,你呢,你只想和我……和我谈成年oga之间的那些花花肠子……那会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要磨坊,现在病了一回你那点黄豆子塞满的脑子就好了?是不是!”
林柯情绪上头,声音含着哭腔,委屈的控诉林秉然,音量倒是不大就,就是字字诛心。
诛心到让林秉然整个心脏都跟着发紧发烫,像掉进炼丹炉里,让三味真火烧化成了一滩浓流,像发稠的蜜。
林柯噼里啪啦说完:“你又不说话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我加班两个多月,你也对我不闻不问的……”
林柯爬起来,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她臊得慌,委屈加难受,想拍拍屁股走人,裤腿被用力拽住。
“…………”
腰线往下纵了一截,林柯连忙捂住,坐了回去。
差点走光了!林柯恶狠狠把林秉然一瞪,可惜没什么气势,眼泪汪汪的瞪人半嗔是怨。
林秉然只觉得要命,自己真的二十九了吗?她心想,不然怎么会像个十七八的愣青头,遇到林柯就被降智一百。
她无话可说,以前那些巧舌如簧都是装的是演的,她如鲠在喉,想表达又难以启齿,只能盯着林柯看,把林柯的裤摆攥紧,不松手,闷出浑身热汗,和林柯你来我往三百回合。
林柯:“我无语了!”
“……”
林秉然呐呐,松开她的裤子腿,“不好意思。”
裤子是不揪了,眼睛还盯着她。
林柯愣愣的:“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林秉然胸膛剧烈的起伏,突然把林柯一把按进自己的怀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
林秉然叹气,双臂紧紧的锁住林柯,“我错了,我去看过你的……片场人太多,我不敢过去,就远远的看了几眼。”
林柯声音轻下来,“怎么不告诉我?”
“你一天就休息四五个小时,”林秉然说,“我去打扰你,还是人吗?”
林柯差一点就释怀了,怀疑说:“没有其他原因?”
“我病了。”林秉然犹豫半晌。
林柯:“绝症?!”
摄影师:“噗!”
林秉然:“………………”
摄影师实在不是有意打搅氛围,“不好意思,两位老师就当我放了个屁好了。”
林柯:“……你继续说。”
林秉然笑着说:“腺体病加重了,我可能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回应你的热情,这个很长……可能会有三五年。”
三五年的风景,林柯是否还爱她?
林秉然不敢断言,只敢窝囊的躲着。
林柯一愣,脸有点烫,说:“喔……那是挺麻烦的。”
林秉然心被掐了一下,紧张道:“你也觉得很严重?我已经在积极接受治疗了,无虞开了针药,半个月扎一次,先打七个疗程看疗效,虽然疗效还是个谜……但……”
林柯捂住林秉然的嘴,掌心带着泥土味和淡淡的青梅味,像新破土的小芽,她说:“没事,没味就没味了,你就是白开水味的,我也不介意。”
林秉然安静下来,脸皮滚烫,和林柯一起闷声不出,静坐成傻子。
夜晚安静,不远处有个小湖,白天张娴儿和景悦就在那里放风筝,嬉笑声脆得翠鸟,很好听。
晚上的风声也不错,虫鸣鸟语,树叶沙沙。
林柯转头看林秉然,发现林秉然还看着自己,似乎就没挪过眼睛。
她羞赧的收紧十根脚趾,“又看我。”
林秉然将目光挪回,含着笑意,梨涡浅浅抿着,意味深长的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林柯:“……”
林秉然:“我看你哪里了?”
林柯脸微红,扭头冲摄影师说:“接下来这段少儿不宜,能关了吗?”
摄影不敢反驳,掐掉摄影机的开关,抱着机器跑远了。
林秉然不自然的舔唇,鼻息里全是林柯的信息素,“……你想怎么样?昨天说要践诺言,今天就不追了?”
林柯一愣,没想到会被林秉然反向拿捏了,于是磨牙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肩,“你就折腾我吧……天意弄人……”
林秉然心底笑死了,“疗程期内不能发情,等我好了再,行吗?”
林柯说:“早知道不让她们走了,整得像搞到了什么一样。”
秧苗差不多都种完了,天亮就可以吃上鸡翅和牛肉了,林秉然和林柯迅速收尾,弄完才惊觉熬了一个通宵。
两人牵着手回去睡觉,走在蒙蒙亮的月光下。
林秉然问:“那我算哄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