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这段时间,褚风去了外婆家干了几天活。外婆那边有一片靠江河的沙滩,褚风白天干活,正午和晚上就都跑去沙滩上捡贝壳。
褚风离开之前,李家进进出出好些客人,从外地来的,带来一些消息,李家在首都的铺子粮房损失惨重,李家少爷至今下落不明。
李老爷大发脾气,摔坏了季风铃的风铃,窗户上再也听不到那清脆悦耳的风吹铃铛声了。
褚风想给季小姐重新做一个,她在海边捡贝壳,用细细的鱼线把贝壳拴在一起,做风铃的时候,褚风脑海里就全是那道身影。
褚风回来了,她把风铃包在衣服里,大夏天的,肚子撑得鼓起圆圆一团,周婆问她,她就说去外婆家吃撑了,引起周婆一顿笑,把她撵走干活。
褚风提一桶热水,一只瓢搁满花瓣放在桶里,褚风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护着肚皮去楼上。
二楼圆窗旁的那扇门悄悄开了一条缝,琥珀色的眼睛从里面看她,笑得弯了弯。
褚风挤开门进去,放下桶,回身关门,她摸上门闩,犹豫了一下,放倒了,门被锁上。
身后一阵带香气的风猛得扑过来,差点把她撞在木门上。
褚风吓了一跳,连忙躲过,她把手竖在唇上:“嘘!”
褚风神神秘秘的,撩起衣服摸出一个包,当着季风铃的面打开,说:“以后,你想我……就把风铃挂在窗户上,风铃一响,我就来看你。”
季风铃眼睛一热,怔愣的表情重焕生机,捧着风铃爱不释手。
“卡!”沈风擦了汗,把长裤卷到膝盖上,现场收音不能吹风扇,几幕戏下来,大家都累的大汗淋漓。
中场休息,场务去试水温,林秉然正好去换了衣服,旗袍里面穿抹胸背心和安全裤,方便一会拍水下的戏。
林柯拿着一把开叉的扇子扇风,学沈风的姿势把灰裤子撩到膝盖上。
两条雪白匀称的腿露在外面,一点也不注意自身形象了。
林秉然盯着她小腿看了一会:“偶像包袱没了?”
林柯讪讪,又把裤腿放下去。
方无虞提着两桶水倒进了浴桶里,她把衣袖挽在手臂上,一边倒水一边问:“小林演的不错。”
林秉然转头,拿着个巴掌大的小风扇吹脖子,她微眯起眼睛,道:“还行,要认识一下?”
方无虞放下桶,闻言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旁边就站着化妆师,两个人说话像打哑谜一样。
林秉然笑了笑,林柯小跑回来,说:“林老师,沈导说两分钟后开始拍。”
方无虞知道这场戏拍什么,对两个人说:“辛苦了,小心别踩到水摔了。”
林柯听着,明白这句话是对林秉然说的,顺着夸了一句,说:“还是方老师贴心。”
剧组人多耳杂,林柯思忖叫嫂子不方便,改喊方老师,自认为懂事又贴心,结果换来林秉然意味深长的一记眼神。
无关人员退场,林秉然松了旗袍扣子下水。长腿、蜂腰、丰乳,一瞬间把片场氛围点燃的火辣,紧跟着又全埋进了水里。
为了达到雾气腾腾的效果,水是热还有点烫,浴桶底下还放了干冰,烟雾缭绕,林秉然自己浇了两捧水打湿两缕头发。
大户人家的小姐沐浴都要玫瑰,水面浮着满满的花瓣,把所有风光挡住,水光潋滟,红白交错间引人遐想。
林柯拿着一只瓢,等场务打板。
季风铃洗澡,背上和手臂都有一些青痕,褚风把热水往下浇,刻意的避过那些痕迹。
热水淋在身上,季风铃不自觉的瑟缩一下,她扒在浴桶边,头发湿湿的,神情懵懂而稚嫩,仰头看着窗户上挂着的风铃发愣。
“小姐?”褚风喊她,递给季风铃洗澡的香皂,她帮季风铃抹完肩背,把香皂塞进季风铃手里,转身回避。
背后有水声,一勺一勺的淋,或者一捧一捧的浇。
一声一声,仿佛淋在浇在褚风的心眼上,把心脏灌得又满又涨。
褚风感觉自己被浇透,被润湿,被热气迷晕了眼。
突然一只手攀上来,湿漉漉的摸在手背上,褚风仿佛触电一样,动作很大,踩到一滩水,直接摔出了镜头。
剧本里可没这么写,林秉然双只手扶着浴桶哈哈大笑。
周围哈哈大笑,沈风开玩笑说以后把这个放进花絮里。
场务重新打板,拍第二条。
一般人同一个错误不犯第二遍,林柯出挑一点,又摔了一下。
林秉然:“……”
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三次之后,拍摄现场的人就笑不出来了。
这样下去耽误工期,沈风拿起对讲机,表情严肃:“小林,怎么回事?”
林柯扒着桶爬起来,摔疼了屁股,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导演,我走神了。”
沈风皱眉:“这还能走神,你想什么呢?说来大家听听?”
林柯耳根涨得通红,难为情道:“再来一次吧,我这次肯定没问题,导演。”
林秉然拍了一下水,手里捏着一瓣花完玩。林柯几次ng每次都卡在她伸手摸那一下,林秉然转头,看到方无虞立在角落里。
摸完手就要拍吻戏,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林秉然招手道:“导演,我也有点不自在,再清一下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