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李家要招工了?
褚风看着褚秋,不懂她的意思。
姐妹两个对峙着。旁边是一个高大的,身体健壮的男人正靠着墙吊儿郎当的抽烟。
褚风收回厌恶的表情,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褚秋从堂屋搬出一背篓,掀开上面的白布,是一些鸭蛋和茶叶还有一只处理过的腌鸭。
“给李家送过去,说两句好话。”
褚风背上背篓,出发前狠狠瞪了瞪一眼旁边的男人。
褚风:“劳改犯!”
男人的目光瞬间尖利,暴起的肌肉似乎随时要揍褚风。
褚秋尖叫一声,连忙按住男人的小臂,她催褚风快走,和男人搂着进了屋子里。
褚风背着背篓去了李家,李家的大门开着,她在门外东张西望,被管家看到,大声询问是来干嘛的。
褚风把背篓向他展示,说:“来给老爷小姐送点吃的。”
管家听到,不由自主的一笑,说:“李家没有小姐,你找谁?”
褚风一愣,黎明之际下了雨,脚底的青石砖是湿润的,她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外,急的有点脸红。
管家笑了笑,说:“进来吧。”
褚风进去了,把鸭蛋和茶叶给了管家,最上层还有油纸裹的一只鸭子。
褚风目露不舍。
“舍不得?”
“这是家里剩下的所有东西。”
管家就问:“你想要什么?”
褚风恭恭敬敬的,说:“想找个差事。”
管家点头,又问了她叫什么,通知她后两天来上班。
褚风回来,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墙外。
褚秋在坝子里搓衣服。突然听到一堵肉墙砸在地上的沉闷咚声。
褚秋飞快站起来,跑到门外,褚风摔在地上。
男人扬长而去,褚秋不停抹眼泪,用衣服替给褚风擦鼻血。
“姐,”褚风握住褚秋的手,额角的青筋暴,她强忍着没哭,“别和他处了。”
褚秋顿时泪如雨下。
林秉然举着一把伞,在片场附近散步,B组还没开工,统筹在用软件看今天的云走势。
B组要拍一组有太阳的戏,但今天早上,水镇突如其来一阵雨,天到现在都是阴的。
沈风从A组回来,林柯跟在后面,蓬头垢面的,脸上全是“伤”和“血”。
林秉然勾了一下嘴角,神情仿佛在笑,但很淡。
林柯有点奇怪的擦嘴:“导演,林老师怎么了?”
沈风静静看了一会林秉然,林秉然游荡在李宅的步伐或轻盈或急促,她穿着旗袍,有几下甚至绕着房梁在转圈。
“在入戏,”沈风说,给了自己打了一支烟,让林柯观察林秉然的状态,道:“小林,你还有得学,好好孝敬林老师,她愿意教,你会很好。”
林柯侧过头,让路涂把她擦嘴上的血斑,擦完又赶紧把头转回去。
中午的时候出了太阳,沈风立刻让人开工,林柯把化妆间让出来给林秉然。
地板晒干之后,B组正式开拍。
林柯第一回坐在监视器后面看林秉然演戏。
沈风喊下开始以后,她看到廊下穿过一道人影。
李家来了客人,季风铃被叫去接待,她在饭厅打翻了碗筷,从桌子上摔下来,磕破了手肘和膝盖之后借口离开餐厅。
所有人都在餐厅照顾客人,周婆也不在,季风铃独自回房,走到廊下,她突然回头看四方的院顶。
阳光从上往下打着,她捂着伤口,仿佛不知痛的一样,雪白的肌肤,单薄的像会被阳光晒化。
褚风推开院子门,她提着一个泔水桶进来,正要去厨房,就看到在柱子后面的季风铃。
她一怔,连忙把泔水桶摆进厨房,摘掉了围裙,洗了手,向季风铃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