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可不是与谢野晶子这种直白的小女孩,如何互惠互利,利用最小的代价实现最大的收益,森鸥外可是一向都很熟悉的。
笨蛋靠武力值威逼,而聪明人会用自己不在意的东西利诱,森鸥外自认不是笨蛋,也无意和福泽谕吉的社员交恶。
森鸥外和太宰治这对师徒,可以说天生就会玩弄人心,区别是森鸥外会在底线之内,为自己塑造良好的形象,谋取最大的利益。
不过要是某一天,他觉得这段关系对他没用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将视他为挚友,为依托的人就此丢开。要是有利益,也会好不留情的废物利用,把丢开的人换取最大利益。
而太宰治就不一样了,虽然也能轻易看懂人心,但更多时候,太宰治只是喜爱站在人的底线上跳踢踏舞。一面最大限度的展示自己的能力,一面在雷区嘚瑟。
他就喜欢旁观别人看不惯他,又不能干掉他的样子。
但是说到底,太宰治还是心软的,虽然如果关系不到位,以及局势到某种地步了,他也不会优柔人命的损失,但是和他交往,至少提前就心里有数,不至于临上场了心里崩溃。
说不上是哪一个更容易接受,一个是阴险的毒蛇,一个摆明了扎手的刺猬。哪一个都不会让人好受。
国木田独步还不了解森鸥外的可怕,此刻年仅十八岁的他,正一脸认真的跟在两人身后,认真的陪着长辈选购物品。
森鸥外此刻就像是游马巡街的败家子,看重的东西直接签个条子,就让店员预约时间给他送上门去。
一张小小的黑卡,直接买了全套的家具衣裤也还没有刷爆。
国木田独步一时有些惊讶了,他们的这个社长夫人究竟是干什么的,突然出现,又这么豪奢,怎么想也不是普通人。
国木田独步心里默默升起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防备,森鸥外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眼神示意福泽谕吉自己成功立威。
不用想,像是森鸥外这种心眼多的男人,他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自己的打算。
福泽谕吉看看自己单纯的弟子,再看看心眼比筛子还多的森鸥外,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呢,凑合着来吧!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教导国木田独步不要放松警惕,即便那个看似靠谱的人,是他的朋友,他的旧交。
关系亲密的人,带来的也可能是不靠谱的危险人物。
这次购物,森鸥外不仅买了他和福泽谕吉家里需要的东西,还定制了许多武侦职工宿舍的家具。
“这些东西就不用买了!”福泽谕吉适时强调,“宿舍你又不会过去,而且现在也才三个正式社员,为什么要把几间宿舍都收拾出来,太浪费了,没有必要。”
森鸥外可不认为会造成浪费,掐着手指数了数,“应该说宿舍也需要改装,只有六间还是太少了,可是面积有限,即使挑高也还是收拾不出太多房间。要是被迫住在那么逼仄的空间里,连床都没有,那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森鸥外似乎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了,一脸认真的苦恼,土地面积太小,没地方盖楼。
福泽谕吉一时有些怀疑,在森鸥外面前挥挥手,“医生,不要装作看不见我,我在跟你说话呢!我不喜欢你过度插手侦探社的事情,请你停止这种行为。”
“停止?”眸光流转,男人此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危险的气息,“阁下这是用什么身份在和我对话呢。敌人,还是上级?”
微微拉下福泽谕吉的衣领,银发的男人被迫在他的面前弯下了挺拔的背脊,“阁下可是要清楚我的为人,推开我你就要小心了。”
危险的美女蛇已经在他颈边吐着蛇信,福泽谕吉虽然不满他故意胡搅蛮缠,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但到底福泽谕吉也不是头一天和森鸥外认识了,也没有选择在大街上和他辩论,只是默不作声的给森鸥外理理头发,跟在了去往五金行的路上。
“宿舍和侦探社你可以改装,但是监工一定要我的人。”福泽谕吉也不多言,直接就摆明了自己的底线。
“唔,这可有点难办,毕竟你根本就没有几个手下。就这么三瓜两枣的,真得有知道怎么盖房怎么验收的人吗?”
一耸肩,森鸥外脸上全是不在意,“别说我看不起你的产业,同样的时间我发展出了那么大的产业,而你还在原地打转,连个手下都没发展出来。”
福泽谕吉:……
虽然很想反驳,但是森鸥外说的,该死的都是事实。
而福泽谕吉却找不到可以回敬森鸥外的话,这个男人脸皮厚得子弹都穿不透,说些别的都是不痛不痒的,而他比森鸥外的强的地方却是森鸥外最头疼的点。
即便他养大的三个孩子都各有优点,以一敌百,但是这种话福泽谕吉却不能说。养孩子就是森鸥外的死穴,在森鸥外伤口上撒盐,那他就真的得掰了。
看福泽谕吉不说话,森鸥外也感觉没意思了,微微一歪身子,森鸥外靠在了男人肩膀上。
福泽谕吉也不会跟森鸥外计较这些,虽然目前看不太出来,但是福泽谕吉身上却是拥有‘王’的特质,格外的拥有容人之量。
而同时,森鸥外的心胸其实也很宽阔,至于他为什么就要和福泽谕吉呛声,谁知道呢,可能这就是他们独有的交往方式吧!
久而未见,他们总要采取一些措施,快速重新熟悉起来。
钢筋和水泥重新浇筑起来武侦的小宿舍,几个人则是一起跟着住进了福泽谕吉靠近Mafia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