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等下等下等下,我跟他叙个旧,再给我两分钟!”
江蔚河赶紧把段谨年拉到一旁小声密谋:
“你把我留给那个黄毛然后呢?我怎么跑啊?”
“我忘了。”段谨年干脆地说。
“你怎么可以忘了……”江蔚河两眼一黑,“你干脆现在一枪崩了我还痛快点。”
江蔚河真的不想在这个小美人鱼小夜莺小玫瑰通货膨胀的世界里颠沛流离了,是他太天真了,如果能重新选择,江蔚河会毫不犹豫选择回到上一篇校园文:我要读书,让我读书,谁都别想阻挡我对知识的渴望!
“好。”
段谨年面无表情地一把捞过江蔚河,掏枪抵在江蔚河的太阳穴上,那些黑衣人立刻齐刷刷枪口对准江蔚河和段谨年,段谨年全然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地挟持江蔚河向窗边移动。
黄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出尔反尔可不是你的作风,D,我们好歹也是曾经相亲相爱过的前同事,果然信任是比玻璃还要脆弱的东西啊,唉,D,你是最优秀最出色的杀手,为杀戮和恐惧而生……”
江蔚河头都大了,段谨年轻声提醒他,抱紧我,江蔚河立刻听话照做。
随后段谨年往后一倒,直接从窗户栽了下去。
“哇啊啊啊——”
段谨年紧紧拥住江蔚河,两人噗通一声闷响掉进打包好的垃圾袋上,由于有段谨年这个人肉护垫做缓冲,江蔚河竟然没怎么受伤,但是段谨年呢?江蔚河的心脏猛地一缩,赶紧起身查看身下段谨年的状况:
“有没有哪里受伤?”
段谨年摇摇头,艰难地坐起身来。
“咻——”
凌乱的枪声响起,子弹簌簌地打进垃圾袋里,段谨年立刻推了江蔚河一把:
“跑!”
江蔚河像只英勇的狗狗,拉起段谨年就跑,理论上这么多人同时开枪,距离又近,就算帕金森末期也能射中人,但不知是江蔚河的走位风骚灵活,还是对方个个都是人体描边大师,江蔚河竟然毫发无伤。
“去开车。”
段谨年把车钥匙丢给江蔚河,江蔚河手忙脚乱地接住,才发现段谨年的小腿受伤了,他大惊:
“你中枪了?!”
“擦伤。”
“那你先别跑了!我马上来!”
江蔚河揪心得不行,也顾不上什么道路安全法了(剧情需要,现实生活中大家一定要遵守交通安全,为人为己)一同操作猛如虎,当场起步一百五。
“快上车!”
江蔚河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朝段谨年大喊,不知道在段谨年眼中看来,自己的形象是不是特别高大伟岸,宛若天神降临,但在江蔚河眼中,他觉得自己太他吗酷了,比起主角去拯救配角,杀出重围拯救主角的配角更让人热血沸腾!
当然段谨年不知道江蔚河戏这么多,他迅速地纵身扑入车内,“哐”地把车门一砸,坐在副驾驶座上剧烈地喘气。
车屁股后传来叮叮咚咚地响起打铁声,很快就被江蔚河加速狂飚甩在脑后。
“去看看医生吧?”
江蔚河稍稍放松精神,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味,又忍不住为段谨年担心,段谨年拒绝了:
“不用。”段谨年脸色有点发白,但整体看上去并未有什么大碍。
“管你的。”
方向盘在谁手里谁有发言权,江蔚河看了一路,总算看到间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的小诊所,江蔚河把车停在路边,扶段谨年去就医。
医生是个秃顶大叔,正背对着他们在看男性杂志,头也不抬地说:
“今天诊所不营业。”
神经病啊不营业你开什么门?!江蔚河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对医生说:
“医生,doctor,神医,大哥,我朋友的腿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您就看看吧!”
秃顶不耐烦地转过来,把手里的杂志卷成筒,赶苍蝇似的挥来挥去:
“去去去都说了不营业,少烦人——”
秃顶没好气地睨了睨江蔚河,旋即眼前一亮,笑得不怀好意:
“让我听听是哪只小夜莺发出甜美的悲鸣?这吊诡绮丽的眼睛,我在里面看到了宇宙和星辰,风和诗句,是玫瑰哭泣的声音——”
“别他吗逼逼了,”江蔚河面目狰狞地拔枪抵在秃头的脑袋上,“每句话敢超过十个字,老子崩了你,搞快点!”
秃头嘤咛着点头:
“好的好的……”
“真是的,好好人话不说,非要我翻脸……看什么看?爱上老子了?”
江蔚河恶声恶气地说,活脱脱大反派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