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个梗,已经烂了,烂了。
她想。
手却摸了摸肚子,巴巴地看着季远。
“饿了?”
季远摸了摸她脑袋,沈双点头,“恩”了一声。
她此时还穿着男人宽宽大大的白衬衫,露一双笔直纤细的腿,却偏偏一点魅惑感都没有了,只让人觉得乖甜。
“那出去吃,还是外卖?”
季远问她。
这人着意温柔时,声音可真好听。
沈双一边感叹,一边却道:“你能做吗?”
她歪了头,配合着那栗色的波浪卷,和琉璃色的大眼睛,就更可爱了。
季远却摊手:
“不能。”
沈双扁了扁嘴。
“刚当你女朋友的时候,还煮粥,调酒,哦,还烤茄子……”她一样样地数,哀怨道,“果然,女朋友当久了,就不稀奇了。”
季远又笑,像是觉得她可乐,过了会,推着她往厨房走。
沈双:“干嘛?”
季远:“看看。”
厨房里干净得像样板间。
冰箱里除了一排又一排的酒水饮料,一片菜叶子都没有。
“昨天才回来。”他低头亲了亲她,抵着额,声音里也含叹,“这两天忙,暂时没顾上叫阿姨。”
忙?
沈双的脸悄悄地红了。
他忙什么,她能不知道吗?
毕竟…她也在忙。
这两天,光顾在床上折腾了。
小别胜新婚,两人才开荤,就一直冷战到现在,好容易冰释,自然也就…折腾得厉害了点。
最后,谁都懒得出去,还是叫了外卖。
只是没再叫一品斋,而是换了家专门的轻食餐厅,清淡、少油、少盐,看起来像草,吃起来更像草。
沈双反正是吃惯了,再看季远,陪着她吃,竟是一点怨言都没有。
她又觉得,这人是真的好。
若他愿意,便能处处妥帖、样样细致,什么都做到你心坎里。
可既是这样,当年分手,又为何做得那样难堪呢?
沈双又想起当时那道奇怪的金属音了。
真奇怪,时隔七年,她竟还能将那道金属音的语气记得一清二楚,偏男音,不带一丝感情,如同上帝的审判。
可更奇怪的是,那金属音说的话,她却一个字都记不起来了。
那话明明还在脑子里,却像有个橡皮擦,轻轻地擦去文字,只留语气,一切都成了默片。
“这次呆多久?”
突然,季远问了一声。
沈双一愣,等意识到季远是在问她这次要在北市呆多久,不由一笑:“啊,男朋友希望我呆多久?”
季远也笑,温温柔柔地道:
“永远。”
鬼信。
沈双心里吐槽,面上却老老实实道:
“后台入组拍摄,大概两周,所以还能呆半个月,但是…封闭拍摄,你要两个礼拜看不到我了。”
季远“哦”了声,没别的话。
沈双:……!
“我不在,你可不许有别的狗。”
她也温温柔柔地道。
季远笑,还是“哦”了一声。
他那模样气得沈双饭都吃不下了,扑过去,两人闹了会,才继续把饭吃完,当晚自然是看星星看月亮唯独不干事了,只是沈双纯心使坏,偏要像毛毛虫一样拱来拱去,闹得季远将她用棉被裹了,手脚并用压住,才算睡了个好觉。
早上……
照例是被淫l欲唤醒的。
才开过荤的男女,哪里懂得节制,又都是常年健身的人物,体力充沛,直纠缠到日上三竿,才分了开来。
季远下床。
沈双支着下颔看,看他长腿劲腰窄臀,不得不说,这人身材是真的好。
季远去了浴室。
浴室水哗啦啦地响,等他出来,竟然已经一身西装笔挺、衣冠楚楚,手臂间挽一件深宝蓝羊绒大衣,长身玉立,整一派矜贵典雅,再不见床上那股劲。
男人床上和床下,大抵都有两副面孔。
沈双想,女人的制服控也不是没道理。
季远光这样穿着,就能勾起女人的无限欲1望,想扒下他扣得严严实实的伪装。
“你要走了?”
沈双坐了起来。
姑娘脸染粉晕,薄被掩不住那堆云卧雪,整一副蘼糜之景,季远斜倚门框,看了一会,才道:
“对,要去公司。”
沈双张开双臂:
“抱。”
季远一哂,将大衣搭到沙发,走过去抱住她:
“怎么了,妹妹?”
他摸摸她的头发。
沈双也抱住他。
男人领口上的暗花纹蹭得她脸疼。
“没什么,”她吸了吸鼻子,“有点不舍得。”
她抬头:“要不,你把我当个挂件带去吧?”
“那可不行。”季远笑,“女朋友太漂亮了,会让我分心。”
狗币。
花言巧语。
沈双才不上当,她放开季远,蹭蹭蹭下床,也没披衣服,就这么去客厅溜达一圈回来,嘴上竟抹了艳艳一层口红:
“季先生。”
一听“季先生”,季远就知道,这人有事。
一抬头,眼睛却几乎被阳光所刺。
昨夜遮光帘未拉,只余白纱飘曳,此时大片大片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到眼前那凝脂一片上,只是这凝脂成了被摧残的花,点点滴滴,从上到下,从前到后,连后臋都遍布,既触目惊心,又蘼丽绮艳。
这是世上最伟大的画家都描摹不出的风情。
既天真,又性感。
季远眯起眼,连声音也漫不经心起来:
“恩?”
沈双走了过去,走到面前,他便轻轻揽住她。
细腰一束,如丝绸触感。
她坐他腿上,环住他脖子,两人眼神缠·绵。